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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滴都砸在他的胸口。
沉悶的,潮溼的,像江城這幾天都連綿未絕的大雨。
不太有出息的,大腦一片空白之後,祈雲堪堪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慶幸。
慶幸姜儀沒有來,正好還省得淋雨吹風。本來身體就不舒服,能多休息會,總歸是好的。
或許是無可救藥,他嗓子泛癢,微微躬下身,咳了幾聲。彷彿是忍了太久,這會兒要一次性咳個夠似的,很快泛出股鐵鏽的血腥味。
如同一個昏聵的老人,祈雲覺得自己由內而外的,整個人都被困在腐爛裡。
樓道的聲控燈暗下去,周遭一切都陷入黑暗。
走廊盡頭的窗戶透出路燈的微弱光線。
但是祈雲太累了。
他抿緊唇,止住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緩慢而遲鈍地收回視線。
他太累了,而光太微弱。
所以他不想再往前走了。-
手機螢幕明明滅滅,是姜儀無意識地在用手指把玩。
oga的十指纖細蔥白,被偶爾一束亮起的舞臺光照映,格外顯得好看。
他隨意滑動兩下,沒有看見想要看到的訊息,轉而又將手機扔向了腿前的吧檯。檯面是大理石質地,同手機堅硬的外殼相碰撞,發出聲不算大的悶響。
酒吧裡的燈光昏暗,即便是清吧,在這樣的深夜,也依舊有些嘈雜。姜儀單手撐著頭,百無聊賴地想象祈雲看見自己的訊息之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是可憐的自怨自艾,還是隱忍的難過?
他光是想到,就沒忍住抬了下嘴角。很譏諷的笑意,帶上發自內心的愉悅,從內而外地透出惡劣。
“姜儀,姜儀!”旁邊的長髮姑娘撇撇嘴,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才將人喚的回過神來:“問你話呢,你怎麼笑得那麼瘮人?”
女oga露出個八卦的笑,單手撐著下巴,笑嘻嘻地撞了下他的肩,說:“跟誰發訊息呢?你那個好元總啊?”
此話一出,周遭的oga都各自笑起來,有人打趣道:“何秋,你戳穿他幹什麼?小心等會兒他惱羞成怒了!”
不算大的一個圈子,各自有各自的虛情假意。
姜儀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算是預設了。
他即將攀上元庭這隻高枝的訊息,在前天的晚宴上傳了個遍。連帶著接踵而至的,就是愈加頻繁的邀約,像是費盡心思要從他這裡打探到些什麼訊息。
畢竟和宋時微結婚那麼多年,姜儀還是第一個和元庭扯上關係的oga。
誰不想有朝一日飛上枝頭當鳳凰,姜儀才不會傻到把這個香餑餑拱手讓人。
就算元庭不答應又如何,至少現在,在外人眼裡,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正式斷掉關係之前,元庭未婚夫的這個身份,已經足夠讓他做上很多事。
被喚作何秋的女oga搖了下酒杯,單手搭在姜儀左肩,依舊笑眼盈盈的:“我們小儀才沒你說的那麼小氣,是吧?姜儀。”
對方身上有著很濃重的一股女士香,說話時的熱氣吐息帶過來,肢體的觸感讓姜儀生理性地感到反胃。
他聯想到蛇信子粘膩的觸感,但體溫和周遭的一切都灼熱,提醒著他,都是真實的。
所以他只是如對方所願地稍稍垂頭,有點靦腆地笑了一下,很乖巧的模樣:“當然。”
事實上,他憎惡任何人喊他“小儀”。這種除開姓名代號之外的暱稱,除了冒犯以外,給不了他丁點親密的錯覺。
局是臨時組的,在結束通話祈雲電話之後的很短几分鐘。
和元庭每天的共度晚餐,比起浪漫的約會,更像是敷衍了事的例行公事。姜儀樂的演戲,作為回報,元庭同樣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