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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屯……”關慶嘉嗤笑一聲。
關慶嘉一揚手,一個鐵皮罐頭從他手裡滾落,滴溜溜地往下滾。
那人大喜,手腳並用的爬過去,把肉罐頭撿了起來。
他今天運氣好,不僅沒死,還得了肉罐頭。
下一瞬,槍響。
血浸透了地毯,關慶嘉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移開目光,滿意地把玩著自己的花瓶。
“咱們不看他,那張臉實在醜的傷眼,忍了這麼久,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花瓶”既不能說話,也聽不到關慶嘉的話語。
“花瓶”沒有耳朵,嘴巴也只是一個空洞。
眼淚從“花瓶”的眼角滑落。
關慶嘉溫柔地擦拭掉了這一滴淚,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瓶身”、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章秋抬頭:“我記得,在過去,過完了中秋,一年就很快了。”
餘溪風在月光下練拳,隨口附和:“好像是。”
起初餘溪風也記年月,記著記著,這個活就轉到了章秋那裡。
前世獨行的時候,她自然是不過節的。
末世也沒什麼四季,只能說過一天是一天。
但是到了聚集地就不這樣。
無論是官方的,還是野生的,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節日。
節日會重新構建人與人之間的連結。
有了節日,就會有人去算日期,互相比對著,時間就這麼裁量出來了。
蒼灰身上的牽引繩系在房車上,它在一邊跳格子。
沒有小孩教它規則了,蒼灰在裡面蹦來蹦去,沒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去咬章秋的褲腿。
“自己玩去。”章秋坐著不動。
他想看餘溪風打拳,不想陪這頭二貨玩幼稚遊戲。
餘溪風一套拳法練下來,一身薄汗,像是去了一身濁氣。
章秋用空氣炸鍋給餘溪風熱了一個燒餅。
燒餅正溫,上面刷了章秋自制的炸醬。
餘溪風三兩口吞了。
這是夜宵,僅此一個,多了沒有。
餘溪風去衛生間衝了下,出來道:“那個關慶嘉,我有點不太放心。”
“怎麼?”章秋道,“關慶吉的訊息又傳不過去。”
通訊早就斷了。
那個活下來的醫生,別說兩隻手受傷,就算全須全尾地活著。
也不可能到這裡。
餘溪風很清楚這一點。
在那場沙塵暴裡,疆山沒有汽車能倖免於難。
除了自己。
餘溪風說:“我就是覺得,姓關的,不像是好人。”
章秋笑了一下:“你覺得這唐家屯有好人嗎?”
“劉村長把他們保護的很好。”餘溪風說,“挺讓人羨慕的。”
這些日子,餘溪風多多少少也知道,村裡富裕的糧食,都是劉村長在看管著。
村裡人信任劉村長,劉村長也確實有些能力。
餘溪風自己是做不到的。
她做不到把糧食放在別人手上,讓其它人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餘溪風問章秋:“你想在這裡留下嗎?”
章秋和村民確實處得不錯。
每天都有村民過來,請兩人到家裡去吃飯。
拒絕得多了,時不時就有人端著一碗,兩碗的菜來。
周大嬸也通些藥理,恨不得把章秋當親兒子疼。
時不時就有小姑娘過來看章秋。
倒也不是說就喜歡上了章秋。
小姑娘們就是單純的組團來看臉的,餘溪風在她們嘴裡,就是那個章秋旁邊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