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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收斂。
他看著和餘溪風一起站在太陽底下的蔡老頭,幾次想說點什麼。
最終將話吞了回去。
他只是一個赤腳醫生。
而死亡,並不是疾病。
第四天,蔡老頭讓章秋教自己用房車的浴室,他洗了一個澡,換上了餘溪風給他的乾淨衣服。
他實在是一個瘦小乾巴的老頭,最小的t恤套在他身上,都顯得寬大很多。
蔡老頭把自己拾掇的乾乾淨淨,還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
蔡老頭爬到床上,他睡了一個好覺。
從來沒有這麼安詳過。
他再沒有睜開眼睛。
沙發上,章秋背對著床,他把臉埋在掌心裡。
親人離開的那一剎那,他已經感覺到了。
他是爺爺帶大的,走到現在,爺爺是他唯一的親人。
這尋找的一路上,章秋想過很多次。
也許蔡老頭已經沒了,也許他還活著,但是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
只是想想,都心痛到揪起。
可是臆想中的痛苦遠不如實際的萬一。
餘溪風坐在章秋的對面,能看到蔡老頭衣冠齊整,神態安詳。
她神色有些恍惚地安慰章秋:“節哀。”
她在想蔡老頭前世的結局。
從地下避難所離開之後,餘溪風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沒有見面,她就可以抱著期待,期待蔡老頭仍然活在世上的哪一個角落裡,而且活的很好。
可是今生,蔡老頭在她眼前死去。
餘溪風也不知道,重來一世,她是不是做錯了?
章秋將蔡老頭埋葬在了山下。
餘溪風沒有棺材,只有幾張涼蓆。
就這麼裹著安置進去。
餘溪風從空間裡找了塊闆闆正正的石料,章秋也沒問哪裡找的,接過來,用鑿子一點一點地磨。
蔡嶽謹之墓。
其子蔡健浩,其孫章秋。
其徒餘溪風。
章秋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餘溪風站樁練拳的時候,他會給餘溪風泡一殼壺茶水,然後看著餘溪風發呆。
天氣越來越熱了。
原本餘溪風考慮給山洞擴大,等到溫度真正上去,就搬進山洞裡。
但之後餘溪風放棄了這個打算。
山洞陰溼,住久了身體無可避免會有損傷。
而且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也都不方便。
在舒適度上,和配套完備的房車比起來,更是差的太遠了。
沒必要為難自己。
章秋的話少了很多,但餘溪風佈置的事情會照做。
最要緊的,還是挖蓄水池,餘溪風給了章秋十天時間。
餘溪風給他找來石頭和其它的材料。
餘溪風說:“如果溫度繼續漲下去,我們用的水就全靠這兩個水池。”
準確來講,章秋用的水全靠這兩個水池。
那個淺潭裡面的水質,不達標。
餘溪風計劃把裡面的水排了,再給它擴個容。
給章秋安排好後,餘溪風帶著章秋的藥粉,去清周圍長起來的草木。
連土都給平了平。
餘溪風把材料找來,入口布置好之後,就不讓把房車開出去了。
一來招眼,平白惹人惦記。
二來,入口和空地都佈置了陷阱,房車一踩,保準爆胎。
水源離這邊差不多兩公里。
全靠章秋一人挑。
挖空,奠實,搬石頭,加隔層,搬石頭,加隔層,運土。
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