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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偉陽將茶杯砸到了地上。
這本來是鄭偉陽最喜愛的一套紫砂茶具,一直很愛惜,平時也有仔細保養。
紫砂壺四分五裂,紫色的陶土沾了茶水,像血色一樣深沉。
他的兒子死了。
是誰,到底是誰。
鄭偉陽氣得渾身發抖。
“去查,查我兒子都去了哪,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查都有什麼人進了廠子,挖地三尺也要把這些人給我找出來!”
秘書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鄭偉陽正在盛怒,過一會兒,等他氣消了,他再進來請示一回。
隔了不到半小時。
秘書就被鄭偉陽叫了進來。
秘書進來的時候,鄭偉陽指尖只剩下一截煙尾,星火靜靜的燃燒。
鄭偉陽很早就戒菸了。
如今也沒抽,只是聞著煙味,這會讓他心裡好受一點。
“借調巡邏隊,去查我兒子怎麼死的,私底下,悄悄查糧食的去向,把握好分寸。”
鄭偉陽的話語裡滿是疲憊。
秘書將菸灰缸找出來,鄭偉陽陰著一張臉,碾掉了最後的菸灰。
他廠子裡的糧食,沒了,那是他上升的最大憑仗,也是他如魚得水的底氣。
要是知道了他手裡沒有糧食,誰會鳥他?
秘書安慰他:“咱們承諾捐贈的一萬斤已經裝車了,沒有遺失,要不就算了?”
這一萬斤是他僅剩的存糧了,鄭偉陽捨不得,不想給。
可他前期造勢太大,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
現在把這批糧截下來,就是在自打嘴巴,鄭偉陽的名聲會跌落谷底。
這個代表委員肯定是當不下去了。
真得是見了鬼了。
近千噸的糧食,到底是怎麼運出去的。
哪怕是卡車,一次搬走,也得是個車隊吧,還能插了翅膀自己飛了?
鄭偉陽都開始懷疑,難道是自己犯了口業,所以現在他的全部身家,真的只有這一萬斤了。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逝。
他不能大張旗鼓地查。
對倖存者,他宣傳只有一萬斤。
對上層,他絕對不能暴露,他已經沒有任何糧食,這意味著他會失去利用價值。
鄭偉陽心裡恨得滴血。
命令仍舊有條不紊地佈置下去。
他還沒倒,鄭家就沒有倒。
……
餘溪風還是第一次在空間裡待這麼久。
收取糧食的時候,東西太多,餘溪風自知空間房屋那點面積放不下。
她把糧食的地點定在了荒山。
人一進去,餘溪風看著那堪稱漫山遍野的糧食箱子,自己都有些懵。
這些都是她的了。
餘溪風在這一刻只覺得巨大的安心,前世揮之不去的飢餓刻在她的靈魂裡。
她啃過樹皮,吃過死老鼠,咽過沙土。
也偷過,搶過。
她活了七年,踩著無數人的屍骨。
很多時候,她都忘記了自己是個人,因為太久沒有說話,張口都是荒腔走板。
她自覺和畜生已經沒有分別。
只是為了活著。
餘溪風拆開一袋米,將手放進米堆裡。
突然感覺臉上一陣溫熱。
她竟然哭了。
哈哈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小橘蹭了過來,餘溪風把它腦袋推開,抹了一把臉。
餘溪風沒法準確估計糧食的數量。
大米是最多的,粗估有五百多噸,掛麵和米粉差不多一百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