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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

第二十三章

天氣一日一日涼下來，又落了兩場秋雨，宮中大多數的花柳都敗了，宮人們趕忙換上了各色雛菊，多少掩飾一下。上朝途中，戚沐傾看了一眼問皇后：&ldo;梓潼昨夜睡得不好？&rdo;

大婚之後，兩人夜夜同宿正宮，雖然皇帝不曾再強迫他歡好，但是到底年輕氣盛，又是識了歡愛的身子，一到入夜兩個人聽著旁人的呼吸，嗅著他人的味道，總會不由自主地想那夜的瘋狂，疼痛是難免的，可是到了最後，混沌的腦子裡已經分辨不出疼和愉悅，只覺得那身體核心傳來的觸感是從未有過的滅頂，他從未跟人那樣親暱過，可那強迫著的不甘願彷彿又不是親暱，是戰場上的廝殺，可是那瘋狂的佔有彷彿也不是廝殺，他渾身不自在，皇帝也不太舒服，平日他們倆個人前還算相處融洽，到了夜間，卻不知道如何相處了。好在皇帝漸漸也意識到了問題，又命人在正宮寢殿照樣打造了一個新的床榻，倆人分床而臥，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翟湮寂眼神微微朦朧著，被戚沐傾這麼一問，轉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眼眶也微微發黑，忍不住想笑：&ldo;還好。&rdo;

倆人一齊走到殿前，被一股帶著淡淡藥香的菊花味吸引，翟湮寂轉過頭去，只見一絕色女子，挽著雙髻，額發微微遮臉，一雙明眸道不盡風情萬種，紅裙烏髮，一顰一笑說不盡絕代風華。菊花偏素色，這樣一位美人周旋期間，直覺得驚鴻一瞥。吸引得人移不開目光，翟湮寂在宮中多日，還是頭一遭看到這樣一個女子，戚沐傾眯起眼睛，偏頭問黃門官：&ldo;這是哪來的姑娘？&rdo;

黃門官也不知道，他只能扯著大嗓門喊：&ldo;皇帝、皇后駕到，閒人避讓。那個小女子，你且上來問話。&rdo;

周遭人立刻俯身行禮，那女子款款而來，眉梢眼角都掛著笑容：&ldo;小臣參見陛下，殿下。&rdo;

戚沐傾說：&ldo;起來吧，你是宮裡的女官？&rdo;

梁嬋月在皇后身後微微打量這女子，她也未曾見過，看其穿著打扮，必定也不是宮女。

女子垂眉順眼答道：&ldo;回稟陛下，小臣確是一名女官，小臣侍從禮部，負責宮內的花草園景。&rdo;

梁嬋月眉毛一挑，小聲對翟湮寂說：&ldo;殿下，擔任此位的是兵部李大人的次女。&rdo;

翟湮寂微微點頭：&ldo;少卿是兵部李卿的女兒？&rdo;

女子倩笑巧兮：&ldo;小臣正是，只因官位卑微，無緣面見聖上，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死而無憾。&rdo;

這話倒說得有幾分意思，翟湮寂面無改色，梁嬋月微微皺眉。

戚沐傾輕笑：&ldo;如此，李少卿當日也曾參與選後大典了？&rdo;

女子低下頭：&ldo;真是，小女跟兄長，長姊都受命去參加大典，可惜凌姬才疏學淺，不及皇后萬分之一。&rdo;

梁嬋月聞言，上前一步叱責道：&ldo;李大人請自重，李大人有官位在身，帝後面前不得自稱閨稱，且你怎敢跟皇后一較高低？&rdo;

女子慌忙說：&ldo;梁大人教訓的是，小臣頭次進宮，許多規矩尚不熟知，望陛下、殿下贖罪。&rdo;

戚沐傾說：&ldo;罷了，以後注意即可。&rdo;

他轉頭說：&ldo;走吧，梓潼，去殿上上朝。&rdo;

翟湮寂說：&ldo;是。&rdo;

朝陽正殿上，文武分列兩旁，戚沐傾坐在皇位，翟湮寂坐在旁邊，黃門官從左側繞道殿前，梁嬋月從右側退到幕後。第一個上奏的是兵部尚書，說是又到了招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