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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點的就好了。”
“嗯。”徐善然應了一聲,她已經調完了弦,素手輕輕一撥,叮咚如流水的聲音便自琴身上飄揚而起。
耳邊的婉轉曲音似清風似流水,有急而緩,不變的是始終十分寧靜。
邵勁一直注視著徐善然,他將對方彈琴的姿勢,面孔,乃至每天夜裡自己所能撫摸並描摹的身形一一在腦海裡繪製而出。他開始閉上了眼睛,樂聲便悠悠地將他送入更寧靜更深遠的位置,他還想著徐善然,對方平日與自己相處的點點滴滴,哪怕只是一回眸的笑顏,他都記得牢牢的。
成親也快一年了。他這樣不期然地想。
從成親之後,從身旁睡了一個人開始,他就再沒有做過哪些亂七八糟的夢。
真好。他用手指點著節拍,無聲地應和徐善然。
……只要能拉著對方的手,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怕,只要知道對方在看著他,只要知道對方在和他面對一切的事情,他就永遠永遠都,不會徘徊,不會害怕。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當徐善然一曲撫完的時候,坐在旁邊的人已經支著腦袋睡著了。
聽我彈琴卻聽得睡著了,豈不是在說我彈得如同催眠一般?徐善然本想推醒對方,但看著睡著了也坐如磐石一般,只那張臉顯得過分年輕的男人一眼,還是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聲。
她從琴臺之前站起來,走到邵勁身邊,用手指撩開對方額前一縷掙脫了玉冠的頭髮。
對方的眼瞼彷彿顫動了一下,但沒有醒來,沉睡的面容依舊安寧。
徐善然便湊上前去,將吻輕輕地落在對方的眉骨。
這是我這一世所曾遇到的最可愛的人。她想。或許也會是我生生世世,所遇到的最可愛的人。
明德二年九月,天公不作美,已連續一月不落一滴雨,地裡莊稼顆粒無收。
明德二年九月底,各地請求朝廷賑災的奏摺如同雪片一般飛入京師。
明德二年十月初,在朝堂上幾乎吵了大半個月的群臣終於得出結論,戶部的銀子與糧食有數,各地所收到的賑災均在其原先所申請的數額七八成之間,同時皇帝上罪己詔,向上天懺悔自己的不仁德。
明德三年一月,賑災款項早已如數撥下,但層層官吏猶如層層剝皮,真正到達了地頭,那些銀兩與糧食十不存二三。
明德三年一月半,歸德府災情嚴重,難民與官吏發生衝突,撞開官衙後的糧倉,發現裡頭堆積得密密麻麻已經發黴的糧食,眾皆譁然,當日歸德知府被殺,糧倉被哄搶一空,又過數日,附近山頭再添一夥名為“紅日”的亂黨。
明德三年二月初,紅日軍如瘟疫一般感染全國,各地民眾衝撞縣衙事情不時耳聞。
明德三年三月,北部遊獵民族趁勢闖過邊界在沿途府縣燒殺搶掠。
自此,席捲全國的動/亂真正開始。
明德三年八月,京師。
此時距離邵勁與徐善然離開京師已經兩年有餘,放眼望去,兩年前和兩年後的城市並無多大區別,真正要說,大抵不過是因為今日天氣陰霾黑雲滾滾,所以連路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神情刻板,整個城市都顯示出一種壓抑的氣氛罷了。
自動/亂初始之時,邵勁就派出的信使在這一天裡終於到達了湛國公府。
這是自邵勁成親之前就跟在邵勁身旁的王道行,他來到湛國公府後面見了老國公爺,與老國公爺在書房密議一整夜,等再出來之時,老國公就對徐佩東與何氏說了四房舉家前往西北的訊息。
這個訊息對於徐佩東來說有點突兀,但並非真正不可理解,徐佩東和自己父親對坐著,一時也是默然無語,半晌,他說:“我那弟子,真的已經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