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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辰,外頭的人就要嗓音乾啞的沒趣離開。
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
今天邵方帶著一群人來到院子外,也不說那些撩撥人的話,只衝院裡頭笑道:“好弟弟,母親拿了個名帖,再過三五日就要去國公府參加春日宴了,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吧?我告訴你,是湛國公府舉辦的,那徐家每年都要舉辦兩次宴席,一次春日宴,一次秋日宴,遍邀京中官宦人家的子弟女眷參加,是京中數得上的宴席,有幾次連公主都請來了——你想不想一起過去見識見識?”
位於府中角落的狹小院子大概靜了幾息。
正在樹上咬葉片曬太陽,還用手指擋毛蟲路擋得不亦樂乎的邵勁聽清楚了對方的話語,如身下安了個彈簧一般剎那自樹幹上跳起,蹬蹬幾下跑到枝葉稀疏的地方,冒出頭去問邵方:“你說真的?”
“這縮頭烏龜可算跑出自己的龜殼了!”邵方見到邵勁,先和左近的人說了一聲之後,才回答邵勁的問題,“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旁邊的人嬉笑說:“還差點兒呢,只探出了個腦袋!”
邵方又笑,跟著喊道:“你跳出來,我就帶你去!”
最近大概是那懷恩伯夫人姜氏心情不好,反正只要這院子的門不開,邵勁是不可能出去的。這主動權並不在他手上,他看了一眼院中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下人,又看向外頭的自家兄弟:“你憑什麼帶我出去?”
十歲上下的半大孩子最忌諱被人說“憑什麼”、“行不行”,邵方先是一怒,轉眼又笑起來:“我憑什麼?就憑我是母親生的,而你不過是小娘養的!”
……我倒想看看我那剛生完我就難產去世的小娘長得什麼樣子。樹上的邵勁心道。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一輩子的母親,加上上一輩子的記憶分分明明的,讓邵勁對那個已經過世的女人沒有太多的親近,但是每次想想自己身處的環境,再想到理論上來說應該比過得比自己更難受的生母,他就多少有點惋惜,心說要是早知道又能夠選擇,自己生母肯定不會選這條路。
一個蛇蠍美人主母,一個拔吊無情老爺,這條路真的怎麼看都走不通啊!
這走神的其間當然不能回答下頭邵方的話。
邵方喊了幾句沒聽到邵勁的回答,心道不好,這小子別是又縮頭回去了,忙說:“邵勁你別忙著走,我早和母親說過了,母親也同意了,只要你下來,我就帶你過去!誰騙人誰是小狗!”
說著他又等了一會,見上頭還是沒人回答,就叫跟著過來的母親身旁的丫頭去將院門的鎖給開了。
這個鎖的鑰匙有兩份,一份交給園中的人看著,一份則是懷恩伯夫人身旁的丫頭收著,現下院中的人看見外頭的少爺拿了鑰匙過來,想著必定是家裡主母的意思,便都呆在角落不言語,也不再去盯著邵勁不放鬆。
門居然開了……這次是來真的啊?
邵勁開頭還有點意外,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也是情理之間:誰讓底下這小子是姜氏的兒子呢?母親對自己的孩子總是能百般寵愛的。
確信了現在真有幾天後“參加湛國公府宴會”的可能,他立刻開始沉思自己原計劃的放一把火逃走和在參加宴會中逃走的優劣,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試試能不能抓住宴會上的那個機會——這樣動靜也小些,能爭取更多的時間差——便將這幾日日日帶著的彈弓貼身收好,又把另把大些的簡易長弓塞進樹叢中,自己則從樹上滑下來,走到門坎之後,問邵方:“你說真的?”
“真的什麼?”邵方問。
“帶我去湛國公府做客?”邵勁說。
“當然是真的,不過有個條件。”邵方說。
“什麼條件?”
“你陪我玩幾天,怎麼樣?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