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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吃壞肚子了嗎?」單涼擔心問。
「不是。」宋遇聲音消沉,「老毛病,一會兒就好。」
雖然知道時機不對,單涼還是在他胸膛悶聲問:「你欠孫若淼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不是說好了,等我在你的棺材裡待夠了,你再扒我的皮嗎?」宋遇聲音淡如一碗涼白開,「auv,我還沒待夠呢,我還想在棺材裡躺一躺。」
單涼貓在他懷裡,攥著拳頭捶了下他的胸口。
「不論孫若淼找你說了什麼,我以後都會解釋給你聽。」宋遇聲音很輕,輕到仿若不經一吹,就會在空氣中灰飛煙滅。
單涼突然就被他擊中,意志潰不成軍全面崩塌。
她臉埋在他胸口,嗡聲說:「宋遇,我愛你。」
宋遇「唔」了聲。
「你以後如果喜歡上其他人,或者找其他人,能不能提前告訴我?我不會纏著你不放。」
「auv,瞎想什麼呢你。」
「你劈腿,我要有知情權。」
「不會。」
「我不管,反正你要提前告訴我。」
「好。」
單涼悶在他懷裡,嗅著他身上獨有的清淡氣息,眼眶泛紅問:「我今天是不是被元時催眠了?」
宋遇摟她在懷裡,手掌摸著她的腦袋,緩聲說:「你知道?」
「爸媽去世後,我曾經找過心理醫生接受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單涼聲音沉寂無助,眼淚滑落眼角,洇濕他的襯衫,「但是不管用。」
「你找我就對了。」宋遇聲音一慣的清淡。
「宋遇,你說,當時爸媽把我丟下,是以為我在車裡嗎?」
「不知道。」宋遇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就當是吧。」
「在這世上,連我爸媽都可以丟下我,你說,我還能相信誰?」
「我啊,你可以相信我。」
「我不信。」
「會信的。」宋遇揉著她的腦袋,吻上她的額頭,「auv,以後我就是你的家。」
「宋遇……」單涼斷斷續續嗚咽,「我恨過我爸媽,甚至到現在都還恨他們,可是……我不想他們死啊……不想他們死。我還是很想念他們,很想……」
「知道。」
「……宋遇,你想念你媽媽嗎?」
宋遇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他把一湖碧波收進眼底,緩緩合上眼,說:「想,我也很想她。」
正午陽光正烈,毫不吝嗇地曬在他們身上,一點點一寸寸吸收驅散著他們周身的黴潮和腐爛氣息。
宋遇手掌摩挲著她臉上的淚痕,徐徐說:「auv,要和我一起多曬曬太陽。」
單涼趴在他懷裡仰臉,刺眼明亮的日頭透過香樟樹翠綠濃鬱的層層樹葉,灑在宋遇臉上,調柔著他臉上的稜角,引得她想上去摸一摸。
她這樣想著,額頭往他臉上蹭了蹭,喉頭乾澀發緊,艱澀地吞嚥了一口唾液,說:「好,以後多和你一起曬太陽。」
宋遇又說:「auv,我們要做的,是與自己和解。」
單涼看著他點頭:「好。」
「有我在,你就有家。以後我就是你的家。」
「好。」
日光不老,有你就好。
因為是你,先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沒關係。
單涼窩在他懷裡:「太陽好暖,你的胸膛好結實,我想睡一會兒。」
宋遇揉著她的頭髮淺笑:「好,睡吧,我看著你睡。」
單涼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閉上眼困了個覺,做了個亦真亦幻的夢。
夢裡,她和宋遇並排躺在棺材裡,宋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