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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呢,就該姐姐們挑才是。”
明芃再推倒顯得小氣了,拿手指頭繞了圈兒點點她們:“猴兒一樣精怪,既這麼著,我就這枝罷。”材料顏色並不相同,卻都是上品,這些個東西宮中低階些的還分不到手裡。
便是明芃先撿餘下的也一樣精細,說話間伸手撿一支綠色花釵出來,拿翡翠打的薄薄花葉,裡頭一圈兒碧璽作的紅珠,確是明蓁原來預備著給她的。
明潼一向愛藍,那燒藍玻璃串南珠花釵便是她的,餘下的也不挑撿,隨手拿了一枝,俱都簪在頭上。
明蓁還得跟梅氏說兩句體己話,姐妹們談笑幾句便都辭了出去,梅氏甫一進門,見著上首坐著的女兒頭戴金翟冠,身著真紅大袖衣,玉革帶繞頸而垂,唇間點得胭脂色,眉自橫翠目似泛波,前幾日還是閨中女兒模樣,如今再看倒似長大了幾歲。
梅氏同明蓁說的最多的便是如何夫妻相得的話,她不通理財不善庶務,可這上頭卻極有經驗,撫了女兒的手:“原聽人說成王好武,你那幾卷兵書可曾互透過?排兵列陣女人家不通,可行輦圖你卻見過,《九域圖志》也給你塞在嫁妝箱裡,這幾日可曾提及?”
明蓁面上一紅,她這幾日根本不及開妝箱兒,連內庫都還不及理清,他那麼個大個子,偏沒一刻肯自個兒待著,攆在身邊一步都離不得人,聖人放他三天假,到明兒銷了假去當差,她才好把這些東西理出來。
這裡頭倒有一樁緣故,梅氏自女兒定親到女兒成婚,這中間並沒花過多少精力,成王上了一回門,她再見著女兒覺出不同來,又是風箏又是花,料得女兒討了他的喜歡,下了功夫叫丈夫去探聽成王喜歡什麼。
顏順章知道這未來女婿最喜歡排兵列陣讀兵書,還嗟嘆過一回,女兒詩書琴棋樣樣來得,不意竟嫁了個莽丈夫,卻不是俏媚眼兒作給了瞎子看。
梅氏卻不似丈夫這樣嘆息,她只是煩惱了會子,落後便去書齋尋了這些東西東西出來,家裡存的有限,還寫了信讓大嫂許氏自隴西孃家帶回來,那行樂圖四時圖倒是多,排兵列陣卻是少見,可梅家幾代相傳卻也尋了幾卷出來,此時嫁妝單子早早就呈了上去,只當作添箱算了進去。
明蓁自來不知母親還有這樣一面,臨到她要出嫁,竟同她說了再明白不過的話:“這世上寫詩作文青史留名的,也有女人,可大多都是男人,聽看詩文裡的,便知道他們要什麼,□□添香夜讀書要的是知己,誰為挑燈夜補衣要的是妻子,雙蠶成繭共纏綿,那方是情人。你樣樣都好,他自然離不得你。”
明蓁聽得這幾句,半晌說不出話來,梅氏卻笑晏晏的,拍拍她的手掌心:“不怕頑石不點頭,你這會兒不懂,往後就明白啦。”
母女倆這些私房話,別個不得而知,如今她來問了,明蓁卻搖頭紅了臉:“還不及看呢。”梅氏見著女兒模樣知道她過的好,也不再說,卻覺得心中一樁大事定了,總歸女兒還未就蕃,往後還有見的時候。
明沅幾個卻在暖閣裡頭看花釵,明芃同明蓁坐在一處,明洛把頭上的釵兒拔下來拈在心裡頭細看,看看自個兒的,又看看明沅頭上的,扁扁嘴兒:“光瞧著它紅了,倒不成想著我戴紅的襯不住。”
明沅頭上是一朵粉碧璽打的芍藥花,她聽見就笑:“我同你換了就是了,這值得什麼。”明潼眼睛一睇,原來只當她又是另一個“灃哥兒”,如今看著卻是叫喜姑姑養出個泥人性子來,她笑一笑道:“下彩頭還有買定離手呢,你自家撿了的,怎又去要妹妹的。”
明洛便絞了帕子不說話,還是明沅笑:“我原來就喜歡這枝正紅珊瑚的,叫五姐姐要了去,只不好說,她來同我換,我還高興呢。”這倒是真話,紅的那一枝像是玫瑰,一朵紅花只邊上襯了兩片翠葉兒,插戴在頭上,倒似活花一般,戴得這一朵,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