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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被她這一口氣嘆的心中有些堵,只覺得以往真是太難為她了,然而實際上柳姑娘只是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
所以說,不要試圖拿自己的真心來衡量柳姑娘那飄忽不定的風流心。
柳初年示意南喬坐在她對面,一本正經地準備教學:「我問你,為什麼我會放棄計劃?」
南喬從沒受過這等突如其來的問話,愣了片刻後方才試探答道:「因為護國寺中有奸人,你不放心將我留在這裡?」
「答對了一半。」柳初年撐著下巴,有些懶散地開口,「其實護國寺中早已潛伏了不少大內侍衛,保證你的安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我之所以放棄,是因為護國寺原本該是十分安全的地方,但它卻出現了脫節。那麼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只怕也會有其他疏漏存在。我所擔憂的不是已知的護國寺這裡的差錯,而是那些我們還沒能發現的疏漏。」
「我再問你,那個小沙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南喬回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答道:「因為他連最基本的佛經都不知道,根本不像是護國寺中應有的僧人。」
「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問他那個問題?」
南喬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一來是他收拾碗筷的動作太過隨意,眉目間也沒有僧人該有的穩重。所以我便注意到他的手——手背上有著一道傷疤,手心有著繭,這是一雙屬於習武之人的手。」
柳初年坐直了身子,輕聲道:「還有一點,護國寺早知道今日帝姬前來拜佛上香,種種事務應當是早已準備好的,一應負責的人也該是熟知佛經的僧人才對,斷然不可能讓一個剛入寺的普通僧人來接待貴客的。這也算是不言而喻的規則吧,只是你以往從沒注意到罷了。」
南喬將以往的種種拎出來仔細想了想,果然與她所說別無二致。
兩人閒聊許久,早已該到了該回宮的時刻,但也無人敢來催促。
柳初年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南喬,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該來的侍衛仍舊沒有來。
柳初年的神色終於開始鄭重起來,她低聲自言自語道:「該不會梁帝就是借著此次機會除掉南喬吧?」
還沒等南喬說什麼,她自己便否認了這一想法。
若梁帝當真想除掉南喬,那就沒必要千里迢迢去信晉國為南喬帝姬求師傅,更沒必要讓弄出這一齣戲。
更何況,來到南梁這幾日她冷眼旁觀,梁帝對南喬的確稱得上盡心盡力了,親生父親也莫過如此。
「不能再等了。」柳初年起身吩咐靜槐,「將帷帽給南喬帝姬帶上,替身留在護國寺。」
「這,這怎麼行?」靜槐沒想到她會突然做此決定,有些驚慌地反駁,「這太過冒險了,帝姬千金之軀不可如此啊。」
柳初年終於沒有耐心再與靜槐說些什麼,她冷冷地看著靜槐:「我不是在與你商議,要麼南喬帝姬隨我們一起走,要麼你們留下我自己走。」
她態度十分強硬,再也不復往日的懶散。
南喬的視線在靜槐與柳初年之間轉了幾轉,最後看向靜槐:「聽師傅的。」
她既然已經發話,靜槐無力阻攔,只得聽從了柳初年的吩咐。
柳初年扶著南喬上了帝姬的轎攆,隨即自己跟了上去。
上車之後,她拿過南喬的帷帽戴到了自己發上,轉身又要下車:「雖然未必有什麼用,但還是試一試吧。」
南喬突然領悟到她是要扮成自己的模樣,以防萬一有奸人行刺,也好擾亂一下視線。
「師傅,你不用這樣的。」南喬伸手攥緊她的衣袖,阻止了她下車的步伐。
柳初年回身看了她一眼,有些嚴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