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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算是徹底服了她,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素來沒心沒肺的南喬帝姬開始想,究竟怎樣一個環境,能養出自家師傅這樣的人呢?
柳初年把握著分寸,覺得今日教徒弟任務已經完成,便也不再旁敲側擊地多言。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尋常事情,又在護國寺後園中觀賞了一圈。
南喬到底還是偏愛熱鬧的地方,今日寺中太過寂靜,她也覺得無趣。
待到用過齋飯之後,便催著靜槐要回宮了。
柳初年手中端著茶盞,若有所思地看著收拾器具的小沙彌,突然開口道:「小師傅,佛經中曾說『舍利子,是諸佛空相』,是何故?」
那小沙彌也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了許久,低頭道:「實在是慚愧……我是剛入寺的人,一直在後廚幫忙,並未習過佛經。」
柳初年挑了挑眉,微微一笑:「無妨。」
那小沙彌長出了一口氣,收拾著碗筷匆忙退出了。
南喬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師傅你不知道嗎?這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中的,後半句便是答案啊——舍利子,是諸佛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我當然知道。」柳初年將茶盞放在桌案上,有輕微的碰撞聲傳來,她意味深長地看著門外,「這又不是什麼生僻的佛經,怎麼會不知道?」
南喬本能地覺得她另有所指,但卻不知曉究竟什麼意思。
正疑惑時,靜槐帶著一個侍女進來了。
那侍女穿著與南喬一模一樣,她抬起頭後,連相貌都與南喬有著幾分相似。
南喬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大對,看向靜槐:「這究竟怎麼回事?」
靜槐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柳初年輕輕咳嗽了兩聲,言簡意賅地解答了她的疑惑:「簡而言之,你父皇想要利用此次上香調出一條心懷不軌的大魚。」
南喬瞪大了眼睛,有些無措:「什麼意思?」
「我的小帝姬啊,你怎麼這麼傻。」柳初年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等此事了卻,我真得從頭到尾好好教教你了。」
靜槐躲避著南喬的視線,低聲道:「柳姑娘,這侍女我已經帶來了,讓她披上帝姬的披風隨我們離開吧。帝姬留在護國寺中,稍後自有大內侍衛來接您離開。」
「我怎麼能讓你們犯險……」
南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初年打斷了。
「事情有變,帝姬不能留在護國寺中。」柳初年的手指摩挲著袖口,低聲解釋道,「我看著方才那個小沙彌有些不對,只怕護國寺中也有奸人。」
說完,她倚在椅背上,帶些嘲諷意味冷笑道:「我還是太過信任你們的皇帝陛下了,真的以為他能將此事弄得萬無一失。」
聽了她這話,靜槐也顧不得追究她話中的大不敬,急迫地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柳初年終於放開了被蹂躪許久的衣袖,有些冷漠地答道,「要麼所有人都在這裡等著,待到梁帝發現事情不對,自然就會派出侍衛來迎接。要麼就冒險上路,賭上一把。」
靜槐自然是萬萬不肯讓南喬冒險的,當即便決定採取她所說的第一條建議。
南喬還沒反應過來事情究竟如何,但也意識到事態緊急,第一次開始痛恨自己如此無知無能,竟然幫不上一丁點的忙。
柳初年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抬手揉了揉眉心,總覺得事情仍舊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第8章 有鳳來儀(八)
柳初年的直覺向來是極準的,她也說不清為何,大約只能將它歸於多年生死一線的歷練。
如今她坐在這佛堂之中,卻又有了這久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