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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聽起來很嚴肅,她讓晏山儘快回家,父親正在被隔離調查,每天由小姨夫開車送他去指定地點談話,半夜才能結束,小姨夫睡在附近的賓館,好幾天沒回過家。
最開始大家都沒想到這次事件會持續這麼久,直到鬧出人命,涉事人員從小區頂樓跳下去,才知不妙,有舉報信寄到上面,其中出現了晏山父親的名字,說他為自己的親妹妹提供了便利。母親最初的意思是不用通知晏山,畢竟以為事情很快就能了結,可遲遲沒有結果,她焦慮得睡不著覺,精神過於恍惚,身邊又沒有使她安心的人,小姨私下覺得這麼大的事還是要知會晏山。
母親的脖子上懸著一把刀,這把刀也會來到晏山的脖子上。晏山嫌惡父親的官腔,走到哪永遠有領導的派頭,拍拍人的背,笑著就把人生哲理說得滿天飛,他最愛教人做事。但晏山也知道他爸的本性,在那個位子上永遠戰戰兢兢地做事,有時候正直得死板,只是人情的事最難化解,親妹妹來求幫忙,怎麼拒絕?
晏山開始收拾行李,並訂了明天上午的一班飛機,買了許多東西帶不走,只能下樓麻煩老餘,讓他有空幫忙寄。
提前的離開讓幾人都很不捨,阿軒說他下週也要回臺灣,下次來大陸還不知什麼時候,或許再不能相聚。老餘說古城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一群陌生人在這裡度過一段親密的時光,也是唯一相見的時光,此後大機率不會再遇見,他已經習慣了分別。
媛姐用拍立得給大家合照,貼在冰箱上,冰箱此前已有許多張照片,都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晏山和隋辛馳有一張合照,貼在最下面,是媛姐在他們打遊戲時抓拍的,晏山的表情有些懊惱,隋辛馳卻在笑。晏山說他想將這張照片帶回去。
來遲的小隱買來一個小蛋糕,分蛋糕時她悄悄湊到晏山耳邊,說其實她沒騙那三個東北人,因為晏山不像她認識的許多男生一般粗俗,對女性非常傲慢無禮,她感到被尊重,所以才願意談起自己。晏山笑著說他知道,他以後還會回來,希望能再遇見小隱。小隱送給他一本她的詩集。
傑森聽聞晏山走得如此匆忙,倒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來客廳倒了第五次水後,晏山終於攔住他,說你不要再裝模作樣地走來走去,坐下吧。
傑森說:“對不起。”
“是因為我要走了,所以無所謂了?”
“我的前女友曾經有過一個所謂的同性戀友人,她甚至當著那個男人換衣服,後來他們睡在了一起,不是肩並肩純睡覺的那種。所以我對你們這個群體有著陰影,而不是偏見。”
“不要用少數人代表一個群體。”
“所以我說抱歉,是我太沖動。”
“我理解你,愛情的確容易衝昏人的頭腦。”
他們就此和解,在晏山待在古城的最後夜晚,兩人回想到曾共同經歷過一次恐怖事件,都十分感嘆,傑森握緊了晏山的手,真誠地說:“你確定你是天生的同性戀嗎?而不是被十多年前的鬼魂附了身,我就說應該讓那道士留下。”
晏山立即鬆開傑森的手,說:“你還是滾遠一點吧。”
媛姐說:“小山,你給隋辛馳說了你要走嗎?”
“還沒,”晏山看了一眼表,“現在有點晚了。”
“他肯定還沒睡。”
傑森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原來如此!就我沒看出來?”
小隱說:“就你沒看出來。”
晏山搖了搖頭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有點晚,但還不算太晚,晏山決定去找隋辛馳。他走得慢,想把這條路在記憶裡拖長一些,停留在古城的兩個月像是生命的附加部分,他隨心所欲地走在路上,去紋身店找隋辛馳,不用任何理由,坐在店門外的躺椅上喝咖啡,回頭就能看見給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