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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半晌,申時行終究沒能說出什麼像樣的反駁之話來。見此,楊震底氣更足,便又把目光轉向了那些官員:“另外,提起祖宗規矩,尤其是太祖時的成法,我還記得有一點是與諸位大人息息相關的呢。”
“卻……卻是什麼?”有人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更多的人卻是一臉的擔憂,不知這位又會拿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規矩出來。
“太祖之時,官員俸祿皆有定數,並曾下過諭旨,後世不得隨意更改,不知各位可還記得麼?”楊震的目光裡滿是調侃之意。
眾人一聽就傻眼了。大明官員的俸祿本就不多,可這還是逐年增加出來的呢,只夠尋常官員溫飽,要是真倒退回太祖時,那他們只能去喝西北風了。
對這一點,那些沒什麼實權,更沒什麼外財收入的官員更是感到一陣心驚。倒是手握權力,並因此獲得過諸多好處的官員並不太當回事,本來他們就沒指望靠著俸祿過活,只要有權在手,就是沒俸祿也不影響自己發財。
可就像是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一般,楊震又是一聲嘿笑:“另外,早年間太祖更有嚴令,單凡有官員貪汙受賄超過三十兩銀子者,盡皆處死,剝皮萱草!諸位,這一祖宗成法又如何啊?”
這一回,所有人都慌了神了。大家心裡都很是清楚,自己私下裡乾的那些事兒十有八九是被錦衣衛盯著的,他們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自己貪汙了不下三十兩銀子。就是再清廉的官員,除非你跟海瑞似的,否則這項死罪怎麼著也得落到自己的頭上了。
“你們張口祖制,閉口規矩,不知對這樣的祖製成法又有何看法哪?各位總不能只提對自己心意的成法,以此來反對天子,卻看不到這些針對你們的規矩吧?”楊震這一回的聲音並不響,但在眾人肅靜一片的廣場上,依然能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讓他們的臉上陣紅陣白的,半晌做不出太多反應。
這一回,他們總算是知道楊震所做的準備有多麼充分了。而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他們卻連反駁的理由都有些拿不出來,只能低著頭,默不作聲。
萬曆早不是以前的那個懵懂天子,見此心裡已然有數。在看到群臣那膽戰心驚的模樣後,就知道該是自己出面了,便埋怨似地看了楊震一眼:“楊卿,你這番話也太過分了些。今時不同往日,怎能拿太祖時的種種嚴法來苛責朝臣呢?至於內閣,他們也是為朕分憂,列位先帝都厚待他們,朕怎能隨意更改呢?”
“陛下英明,是臣一時氣憤不過,這才如此出言不遜!”楊震當即很光棍地承認了錯誤。
這君臣二人一唱紅臉一唱白臉,讓申時行而下的一眾官員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了。張口結舌之下,只能是一陣嘆息。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已無法繼續堅持反對天子立朱常洵的決定了。因為他們能拿出來抗衡君權的理由已站不住腳,若非要堅持,只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便是申時行,也只能心中暗歎,不敢作聲。他向來不是個強硬之人,剛才的反應已屬難得,若繼續糾纏,結果可就不敢想了。
當然,他們也可以用前些日子的那一招,用集體請辭來要挾天子改變主意。但那帶來的後果卻是極其嚴重的,君臣間必將徹底反目。而有楊震在旁相幫,說不定天子真會拿太祖時針對臣下的種種嚴法來定他們的罪,甚至連那部讓人想想都會頭皮發麻的《大誥》都有可能重新出山,真到了那時,他們可就真有苦吃了。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所謂的規矩,為了一個他們甚至都未必能認出人來的皇長子,這些官員實在沒有必要冒著自身丟官被殺的風險哪。
能在朝堂上身居高位者,是絕對沒有喜歡意氣用事之人的。他們的種種決定,那都是經過仔細考量的,他們只會堅持對他們最有利的事情……
所以,當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