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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謝濟川最後一句話讓臨淄王徹底下定決心,上?官婉兒見臨淄王和謝濟川久久不?回?來?,有些焦躁,不?由柔柔喚了聲:“王爺?”
臨淄王回?頭,他現?在還記得,多年前則天皇帝在上?陽宮設宴,命眾進士做詩。上?官婉兒一邊看稿子一邊扔,沒一會裙裾邊就堆稿如雪,她只看了一遍,卻能記住所有佳句,她替各公主王爺代筆,揮筆而就,每首風格不?同,皆有所長。如此才華,在場之?人誰不?歎服上?官婉兒紅妝宰相,名不?虛傳。
可是一轉眼,當年宴會上?彷彿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女皇死了,老成持重的重潤堂兄血濺丹鳳門,被強拆賜婚的永泰堂姐追隨夫婿而去,戰戰兢兢的老太子被共患難的妻子毒死,當時還寄養在臣子家的李華章恢復了身份,卻因功高震主,流放外地。
世事流轉,所有人都?變了,唯有歷經戰火的玄武門矗立在此,見證著再一輪的手足殘殺。
臨淄王不?忍地轉過頭,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冷酷清明:“上?官昭容乃韋后黨羽,殺。”
上?官婉兒意識到不?對,想追上?來?和臨淄王求情,卻被士兵攔住,手一抬便有血線飛濺。謝濟川冷冷看了眼,淡漠轉身,聲音依然?毫無波動:“去找安樂公主和韋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謝濟川走在昏暗的宮道上?,兩?邊血流如河,獨他衣袂乾淨得格格不?入。謝濟川下意識去尋月亮,可惜今日三?十,天上?無月,整個蒼穹都?黑漆漆的,像一張吞噬光明的大口。
原來?沒有月亮啊。
謝濟川想,如果那個人在這裡,他會如何呢?他肯定不?會同意殺掉上?官婉兒,他多半會說求生之?舉,何必苛責?他會褫奪上?官婉兒一切權力,卻給?她一筆錢,放她出宮,讓她餘生做一個普通人。
謝濟川極淡地勾了勾唇角,眼睛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可惜,他做不?到像李華章那樣善良天真,他想人時永遠往最壞的可能預設,做事時永遠防備著最倒黴的情況發生。
李華章和明華裳都?是樂觀的理想者,唯獨他是悲觀的現?實主義,只關注現?實的利益。所以註定他們要背道而馳,李華章能為了大義放棄皇位,謝濟川卻轉頭投奔臨淄王,為了謝家的榮耀,毫不?猶豫策劃了另一場政變。
任遙當初為韋后做事尚且是不?得不?為之?,而他,卻是完全清醒,且自?願的。
謝濟川低不?可聞嘆了口氣?,沒在繼續尋找月亮,揹著光,獨自?往宮闕深處走去。
清洗持續了半夜,謝濟川冷靜地聽士兵稟報,他們找到了安樂公主的蹤跡。安樂公主在她的宮殿裡,最後的時間她沒有嘗試逃跑,而是換上?華貴的百鳥裙,在鏡前描眉畫目,盛裝打?扮,美麗而從容地等士兵衝進來?殺她。
士兵忍不?住感嘆安樂公主當真極美,不?愧大唐第一美人之?名,而謝濟川只是冷冷笑了聲,諷道:“第一美人的頭被砍下來?後,也不?比其他人的美觀多少。她一個想當皇太女的人,遇到政變第一反應不?是自?救,而是梳妝打?扮,韋后至少還知?道跑到城門,以利誘士兵反水,而她都?沒嘗試就束手待斃,實在愚蠢。”
雖然?韋后也失敗了。如果任遙在,韋后或許還能爭取到羽林軍,但是她親手將任遙流放,羽林軍眾人見到任遙的下場,哪還會替韋后賣命。
韋后失去了北衙羽林軍的軍心,就已經失敗了一半。她雖然?安插了大量親信把持兵權,但是那些韋家子弟空降為長官,對下面士兵動輒打?罵,怎麼可能指揮得了人?
謝濟川在商州聽明雨霽講出城經歷時就注意到這個漏洞,當時李華章和明華裳也注意到了,但李華章沒有回?來?,既然?他將機會拱手讓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