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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剛微亮,夏竹就起床。她簡單畫了個淡妝,穿上稍微正式一點的休閒服裝,在鏡子前演練許多遍禮貌微笑才去往杜存江家中。
在社交場合,她的笑總是似笑非笑,有時候比哭還難看。
杜靜雯穿上白色的婚紗,化妝師為她做好造型和妝容,今天的妝容比昨天的好看不少,想必是昨晚兩人交談中,杜靜雯聽取了夏竹的建議。伴娘團陸續來到杜家,她們換上禮服,做上造型,又將臥室佈置好,做接親遊戲的準備。
攝影師在拍出閣照片,夏竹躲在角落裡,擔心入鏡。只有最後拍全家福時,夏竹才站在夏美娟的身後,露出勉強的笑容。
這是夏竹長這麼大以來,唯一一次某種意義上的全家福。
新郎的接親隊伍來到門口,伴娘們開始遊戲。夏竹不太合群,也不覺得這些把戲有什麼可開心的,她站在人群后,靜靜地看著別人狂歡,偶爾幫忙端茶遞水,幫他們拎包拿東西,像個透明工具人。
完全沒有名義上姐姐的樣子,她並不介意在這裡當個透明人,只希望大家都看不到她,平平靜靜把這一天過去。
她不妨礙大家的狂歡,也不希望被別人打擾內心的平靜。
從小到大,因為父親的去世,她的內心從未有過歸屬感。即使她還有母親,但內心總是空空的,猶如黑洞般,填不滿。
新郎在一堆氣球裡找到婚鞋,單膝下跪在新娘面前為她穿上婚鞋,為她朗誦結婚誓言。主持人調動現場氛圍喊著接吻,伴娘伴郎們跟著起鬨,攝影師記錄幸福場面,父親在人群后偷偷抹眼淚。
有人開心,有人幸福,有人難過,也有人覺得……很無聊。
正午,一行出嫁的婚車才出發,去到離這不遠的牧城大酒樓。夏竹早已飢腸轆轆,她跟在夏美娟身後拎包,偶爾給繼父遞上紙巾。
婚宴正式開始,兩百號人擠滿整座宴會廳。
主持人邀請新郎的父母上臺致詞,二老笑容滿面,落落大方感謝親家對女兒的栽培,感謝親家忍痛割愛。杜存江坐在臺下哭得不能自已,紙巾一張接過一張。
主持人緊隨其後又邀請新娘的父母上臺致詞,在熱烈的掌聲中,夏美娟幫杜存江整理好領帶,安撫好他的情緒,兩人牽著手剛要起身上臺,可這時,杜靜雯的親媽先一步走上臺去。
杜存江瞬間變了臉色,他並不知道前妻會到現場。抬頭一看,臺上的杜靜雯對親媽的來臨並不意外,他便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夏美娟準備了一晚上的祝福致詞,此時是派不上用場了。主持人在臺上不停喊話:“咱們新娘的爸爸在哪裡呢?是不是大家的掌聲不夠熱烈?讓我們用更熱烈的掌聲歡迎新娘的爸爸。”
掌聲和歡呼聲不斷響起,夏美娟見狀拒絕上臺,認為大喜日子不應該把家裡的矛盾展現在門面上,她讓杜存江趕緊上去。杜存江不好再拖下去,只好站起身來,扭上西裝釦子,走上臺去。
夏美娟盯著臺上杜存江的前妻,她長得很漂亮,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搭配一條皮草披肩,她的身材好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苗條又纖細,夏美娟摸了摸自己的肚腩,羨慕極了。
夏竹坐在她的身邊,緊緊挽著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嬌道:“美娟小姐,牧城的婚禮習俗怎麼這麼繁瑣啊?我好餓啊,什麼時候可以吃飯?”
夏美娟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道:“再忍一下,等他們都說完話,就可以吃飯了。”
“媽,如果今天是我結婚,你會不會跟叔叔一樣哭得雙眼都腫腫的?”夏竹盯著臺上正在發言的杜存江,他的兩隻眼睛從今天早上一直沒有停止過流淚,鼻子都要擦破皮了,紅得好像小丑的鼻子。
“不知道。”
“媽,假如以後我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