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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平璋把聶人雄拽到自己房內，然後問他：&ldo;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差事？這可都拖了小半年了，我總閒著也不成啊！&rdo;
聶人雄坐在一把硬木椅子上，端著熱茶喝了一口：&ldo;等我回來再說！&rdo;
&ldo;你去哪裡？&rdo;
聶人雄翻了他一眼：&ldo;還不好說。&rdo;
阮平璋啞然片刻，末了問道：&ldo;敷衍我？&rdo;
聶人雄當即就啼笑皆非了：&ldo;我敷衍你？你也配！老實告訴你，我是真有可能要出遠門，沒空管你！&rdo;
阮平璋立刻起了興趣：&ldo;講講，你到底是要去哪裡？能不能也帶我一個？&rdo;
聶人雄真有心對他傾訴一番，可是計劃尚無眉目，而他又是個無所事事的快嘴。大事未做之前先放了風聲，這似乎是不大妥當。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嚨，他又斜了對方一眼，那話要說不說，最後終究是沒有出口。
如此又過了一個來月，這日傍晚，聶人雄回到家中，兩隻眼睛閃閃發光。圍著阮平璋轉了兩圈，他無緣無故的，忽然笑了一下。
阮平璋袖著雙手站在房內，上下打量聶人雄：&ldo;怎麼了？有喜事？&rdo;
聶人雄認為阮平璋不是個好東西，不過畢竟交情擺在那裡，真正有了心裡話，他還是想和對方談一談。
&ldo;年前，南邊那場程衛戰爭，你還記得吧？&rdo;他抬頭問道。
阮平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ldo;記得，當時報紙上不是天天都登他們的新聞？&rdo;
聶人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ldo;總統罷免了衛清華的督軍職務，讓程清珏去做宣撫使，代替衛清華。&rdo;
阮平璋揚起兩道眉毛：&ldo;開什麼玩笑？程清珏不是早被衛清華打成光桿司令了嗎？他還敢回南邊？&rdo;
聶人雄壓低聲音答道：&ldo;總統想把我的一部分隊伍改編成宣撫軍，讓我臨時做個軍長，護送程清珏回南就職。&rdo;
阮平璋登時抬手一指他的鼻尖：&ldo;聶人雄，你可千萬別犯傻！你賣著性命去送別人當官‐‐你要瘋啊？&rdo;
話音落下，他隨即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因為聶人雄素來不瘋，不但不瘋，而且不傻，不是個能輕易吃虧的人。
腦筋飛快轉了一圈，他驟然明白過來了。
&ldo;你……&rdo;他張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措辭：&ldo;你是不是還惦記著衛家少奶奶呢？&rdo;
說完這話，他上前一步站到聶人雄面前：&ldo;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為了個娘們兒，你從南往北越過半個中國去打仗！&rdo;
他幾乎痛心疾首了，抬手對著聶人雄的腦袋一拍：&ldo;我的沐帥啊，你清醒清醒好不好？我現在一無所有，後半生全指望著你了，你好好做官，別沒事找事行不行？天涯何處無芳糙，花朵似的大姑娘遍地都是，你怎麼專門對著別人老婆使勁？憑著衛家的勢力，能夠輕易就讓你搶了少奶奶？就算你運氣好本事大，活活滅了衛家滿門，可是然後呢？你這麼一位大督軍總司令，娶個寡婦？你丟不丟人？&rdo;
若論嘴上功夫，聶人雄向來就不是阮平璋的對手。他一句話沒說出來，先被阮平璋痛斥了一頓，並且還捱了一大巴掌。直眉瞪眼的後退一步，他開口辯解道：&ldo;我們兩個相好一場，就算不說天長地久，至少也該好聚好散。她要是心裡沒我，那我就不說什麼了；她心裡有我，是衛英朗把她強行帶回了無錫。&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