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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倫吉爾厲聲說。“我們花了那麼多時間,冒了那麼大危險才逮住他們,你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他們幹掉吧?”
喬納斯好像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麼。他瞪大眼睛,粗糙乾裂的嘴角顫抖不定。“威爾·迪爾伯恩,說話小心點,”他用低沉嘶啞的聲音吼道。“說話要考慮後果。我在三磅的扳機上放了兩磅的力氣。”
“好啊,開槍吧,”羅蘭說。他高昂起頭,俯視著喬納斯。“開槍吧,流犯。開槍啊,孬種。開槍啊,失敗的人。你一生都會過著流亡的生活,到死也不會改變。”
有一瞬間,他確信喬納斯會開槍,在那一瞬間,羅蘭覺得死了更好,他竟然如此輕易就落入別人佈下的局,經受了這樣的恥辱,死亡倒是比較令人滿意的結局。那一瞬間,蘇珊沒有在他心裡閃現。那一瞬間,一切都停止呼吸,一切都沉寂無語,一切都靜止不動。他注視著此刻衝突中的所有人,有的站著,有的騎在馬背上,但他們都只是地上淺淺的影子。
喬納斯鬆開扳機,把槍哧溜滑進槍套。
“把他們押回城,扔進監獄,”他對倫吉爾說。“我再來的時候,不希望看到他們任何人少一根汗毛。如果我可以忍住不殺這個傢伙,你們也應該能嚥下一口氣,不去傷害其他兩個。出發吧。”
“走,”倫吉爾說。那種虛張聲勢的威嚴已經從他的聲音裡消失了。現在,他聽上去更像是從一個沾沾自喜帶著籌碼來壓賭,卻意識到(太晚了)賭金遠比他想象中高得多的賭徒。
他們騎馬出發了。羅蘭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年輕人冷漠眼神中流露出的輕蔑比多年前在伽蘭被鞭打時留下的永久疤痕更刺痛喬納斯的神經。
6
他們在視線中消失後,喬納斯走進僱工房,撬起隱藏他們小武器的木板,卻只找到兩把槍。那對深色手柄的六發式左輪手槍——也就是迪爾伯恩的槍——沒了蹤影。
你實際上還是在西部。像你這種人的靈魂永遠都不能離開西部。你一生都會過著流亡的生活,到死也不會改變。
喬納斯的手開始忙活了,把庫斯伯特和阿蘭帶到西部的左輪手槍拆了。阿蘭的槍還很新,除了練習外沒怎麼用過。喬納斯把卸開的部件丟擲屋外,任它們四處散落。他用盡全身力氣往外扔,想要擺脫那雙冷酷的藍眼睛的凝視,消除羅蘭的話帶給他的驚駭,他原以為沒人知道這些事。羅伊和克萊懷疑過,但他們從來沒有得到確切的證實。
太陽下山前,眉脊泗的每個人都將知道艾爾德來得·喬納斯——手上刺著靈柩的白髮殺手——只不過是一個失敗的槍俠。
你一生都會過著流亡的生活,到死也不會改變。
“也許吧,”他自言自語,心不在焉地看著房屋廢墟。“但不管怎麼樣,我會比你長壽,年輕的迪爾伯恩。當你的屍骨在地底下腐爛時,我還好好地活著呢。”
他騎上馬,狠狠地拽著韁繩調轉馬頭。他要去西特果,羅伊和克萊在那裡等著他。他騎得飛快,但羅蘭的眼睛始終如影隨形地跟著他。
7
“醒醒!醒醒,小姐!快醒醒!”
起初,聲音好像來自遠方,透過某種魔力飄入她躺著的黑暗中。當聲音開始伴著一隻手的猛烈搖動時,蘇珊明白了自己必須醒過來,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掙扎過程。
她已經好幾個星期沒這麼好好睡過一覺了,昨晚她本以為還會睡不好……特別是昨晚。她躺在海濱區豪華的臥室裡,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各種可能性——無一有利於他們——擠滿了她的腦子。她身上的睡袍不知不覺縮到臀部,在腰裡扭成一團。當她起來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她脫去了這煩人的東西,隨手扔到一個角落,赤裸著身子爬回床。
脫掉厚厚的絲綢睡袍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