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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記憶;這只是通往他想要的東西的一條途徑罷了,這是另一扇門,類似於西海海灘上的那三扇門,或是在通話石圈裡,他在地上匆忙畫出的那扇門……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這扇門。他要的東西在門後;他現在正在做的有點像……擺弄門鎖。
小世界,用亨利的話說。
他的兄弟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打擊他——因為亨利怕他,也嫉妒他,最終埃蒂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還記得有一天亨利對他說了些好話,他頗感震驚。其實比好話還要中聽;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他們一大幫子人一直坐在熟食店後面的小巷裡,其中一些人吃著棒冰和蛋筒冰淇淋,還有一些人抽著吉米·波利奧的健牌香菸——吉米·波利奧,他們都這麼稱呼他,因為他那該死的腳有殘疾——被他媽媽梳妝檯的抽屜弄的。亨利,可以想見,也是吸菸大軍中的一分子。
在亨利那一幫裡,很多東西有專門的說法(埃蒂作為他的弟弟也是幫中一員);那個落魄的小卡-泰特所使用的黑話。在亨利幫中,你從來不說打敗某人;你嗖的一聲送他們回老家。你不說和一個女孩調情;你和她做愛,直到她疼得叫喚。你不會不知所措;你頭腦嗡嗡作響。你也不會和別的幫派發生爭執;你只是踩到了狗屎。
那天討論的話題就是如果你踩到狗屎的話,你會想和誰在一起。吉米·波利奧(他得第一個說,因為他提供了香菸——亨利的同夥稱之為該死的致癌小白棍)選擇斯基普·布拉尼根,因為他說斯基普天不怕地不怕。吉米說,有一次斯基普被一個老師惹毛了——那是在週五晚上的舞會——結果他把老師打了個渾身開花。把這個該死的娘娘腔踢回老家去,如果你可以把他從地上拖起來的話。這就是他哥們斯基普·布拉尼根的風格。
每個人都神色嚴肅地聽著,一邊吃著蛋筒冰淇淋或是吮著棒冰,也有人叼著健牌煙。每個人都知道斯基普·布拉尼根是個軟蛋,吉米也沒什麼腦子,但沒有人說出來。天,可不能說。如果他們不假裝相信了吉米·波利奧的無恥謊言,就沒有人會假裝相信他們的謊言。
湯米·弗雷德裡克斯選擇了約翰·帕雷利。喬治·普拉特挑了薩巴·得拉布尼克,這一帶人們也稱之為瘋狂匈牙利人。弗蘭克·杜加內利提名拉里·麥凱恩,儘管拉里仍在少管所裡待著;拉里是頭兒,弗蘭克說。
接下來輪到亨利·迪恩了。他對這個問題進行了深思熟慮,接著就用一隻手臂摟住了他兄弟的肩膀,而後者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埃蒂,他說。我的小兄弟。他是我挑的人。
他們都瞪著他,瞠目結舌——但最吃驚的還是埃蒂。他的下巴都快碰到腰帶搭扣了。接著吉米·波利奧說,得了吧,亨利,別胡鬧了。這是個嚴肅的問題。狗屎掉下來的時候你指望誰在背後掩護你啊?
我不是開玩笑,亨利回答道。
為什麼是埃蒂?喬治·普拉特問道,埃蒂腦子裡也縈繞著這個問題。他難以從一個紙袋找到出路。一個溼紙袋。媽的,為什麼呢?
亨利又思量了一下——埃蒂確信,那不是因為亨利不知道為什麼,而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才能說清楚。然後亨利說:因為當埃蒂在他那該死的小世界的時候,他能說動魔鬼去自焚。
傑克的形象又出現了,記憶重疊在一起。傑克拿燧石和火鐮來互相摩擦,希望閃耀的火星能點燃篝火,但在那之前火星就熄滅了。
他能說動魔鬼去自焚。
把你的燧石拿近一點,羅蘭說,現在又出現了第三個記憶片斷,在海灘的盡頭,他們走向那個門,那時羅蘭燒得厲害,奄奄一息,像砂槌①『注:砂槌,拉丁美洲的一種打擊樂器。』一樣顫抖著,不停咳嗽,槍俠的藍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住埃蒂,羅蘭說,埃蒂,靠近一點——看在你父親的分上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