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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裡突然很難受。
這一下午的美好，甜蜜，像雞尾酒杯子上的水汽，慢慢蒸發在了空氣裡。
他怎麼忘了呢，他跟姜晝終究是要分別的。
要是按照他原來的打算，他跟姜晝只是一年的借住關係，一旦他結束考核期，他就可以假裝小乖走丟了，又或者乾脆&ldo;生病去世&rdo;。
他會給姜晝留下豐厚的報酬，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姜晝永遠不會知道，他養過的貓咪，其實是個名為鬱洺的妖怪。
許多年後，姜晝作為人類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時候他會來給姜晝送別，算是了結一段人間的因果。
可他現在不這樣想了。
他後悔了。
他做不到這樣淡然地離開姜晝的生活，無論是作為小乖，還是鬱洺。
相反，他一想到百年後，世界上就不會再有姜晝這個人。
他的心口就無法剋制地痛起來，幾乎無法呼吸。
一些被他刻意忽視掉的事情又浮出了水面，幾乎要把他壓垮。
妖怪和人類是天生不對等的。
不管他願不願意離開姜晝，姜晝總有一天都會先離開他。
這讓他陷入了巨大的茫然，還有無法言喻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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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挺喜歡寫人妖無法逾越的鴻溝的，不過這是個啦，不用擔心壽命問題。
小貓咪會和他的人類長長久久。
第21章 告白
&ldo;你怎麼了?&rdo;
姜晝突然發現鬱洺的臉色不太對，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
他抬手按住鬱洺的心口，&ldo;你怎麼了，哪裡難受嗎?&rdo;
鬱洺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啞，&ldo;我沒事。&rdo;
他死死攥著姜晝的袖子，用盡了力氣才讓自己不要吐出一些不該開口的秘密。
姜晝不放心，他仔細盯著鬱洺，發現鬱洺的眼圈甚至有點紅，&ldo;怎麼沒事，你臉色很差，需要我帶你去醫院嗎?&rdo;
鬱洺頭搖得更厲害了。
&ldo;我真的沒事，&rdo;他強調道，&ldo;我不難受，我只是剛才想起一些事情，心情不太好。&rdo;
姜晝低頭審視地看著他。
鬱洺確實神色黯然，但是呼吸，心跳都還算平穩。
他姑且信了，卻又微眯起眼，&ldo;什麼事情，你這麼困擾?&rdo;
鬱洺咬住了嘴唇。
什麼事?
你的事。
可這話他沒法說。
他只能輕輕推了一下姜晝，含糊其辭，&ldo;沒什麼，家裡的事情，以後再告訴你。&rdo;
至於有沒有這個以後，他卻不敢保證。
姜晝皺起了眉頭，瞧出了鬱洺眼中的閃躲。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鬱洺想到的事情，也許和他，和他們的關係有關。
但他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他輕輕替鬱洺拍了拍背，&ldo;好，那就不說了。&rdo;
他想，其實他一點也不瞭解鬱洺。
鬱洺是哪裡人，家人都在哪兒，過去的經歷，他都一無所知。
他愛的這個男孩滿身謎團，卻偏偏有一雙最清澈的眼睛，一眼就能望到他心裡。
燙淉
鬱洺很快強迫自己打起了精神。
他本就是高高興興跟姜晝出來玩的，不想因為自己掃了姜晝的興致。
吃過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