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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鬱樹蘭小了許多，以前在人類社會生活了許多年，剛剛一直在聽鬱芒說娛樂圈的事情，聽到周境的事情，好奇問道，&ldo;你說你們隊長也是個混血種，那他是什麼混血啊?&rdo;
鬱芒把葡萄吃進去才回話，他也沒在意，隨口說道，&ldo;他是螣蛇和建木的混血。&rdo;
這句話一出口，本來還在慢悠悠喝茶的長川突然抬起了眼，眼神陡然凌厲了起來。
但鬱芒跟三姨誰也沒注意。
&ldo;哎喲，這可稀奇了，植物跟妖獸的混血總是更難存活呢，&rdo;三姨眨了眨眼睛，&ldo;我從前在外遊歷就見過一個瑤草跟地狼的孩子，都沒活過五十，就被其他妖怪捉住，放幹了血。&rdo;
她說得平淡。
這種事情在從前實在太常見了，已經勾不起妖怪們的仁慈了。
鬱芒默默也喝了口茶，也沒說什麼，他轉了個頭，突然發現他爸爸坐在一旁，臉色不太好看。
&ldo;怎麼了，爸爸，&rdo;鬱芒奇怪道，&ldo;你哪兒不舒服嗎?&rdo;
長川搖了搖頭，&ldo;沒事。&rdo;
但是片刻後，他又像若無其事，突然問鬱芒，&ldo;那，這個周境多大了啊?&rdo;
鬱芒背脊一僵。
他的手指在杯沿上輕輕蹭了蹭，含糊道，&ldo;挺大了，上千歲了。&rdo;
至於到底是幾千歲，他還是暫時不說了。
但長川在聽見這一句上千歲後，心臟卻陡然沉了下去。
他看了看還一無所知在聊天的鬱芒，只覺得連手裡的熱茶都變得冷了，一路沁到他心裡。
他放下了杯子，默默離開了餐廳，走回了他跟鬱樹蘭生活的院子。
鬱芒又陪著弟妹們在院子裡玩了一會兒，就自己回房間裡。
到了臥室，鬱芒就沒這麼謹慎了。
他已經洗過澡了，身上穿著灰藍色的睡袍，頭上帶了一個發箍，在往臉上糊面膜，雖然他面板已經夠好了，但是經紀人一天三催要他保護好這張價值千金的臉，他還是會做做面板護理。
他的面膜是綠色的，在燈光下綠瑩瑩，看著格外奇怪。
周境一看就皺起眉，&ldo;你像沒進化好的樹妖。&rdo;
鬱芒滿不在乎
&ldo;這個好聞，&rdo;他說道，拿起那個面膜瓶子看了看，&ldo;這還是朋友幫我代購的，說是有修復抗老作用。&rdo;
周境微妙地抬起眉，實在想不通鬱芒光滑柔嫩的臉蛋哪裡要抗老。
但他識趣地沒發表評價，轉而問鬱芒剛才都做了什麼。
鬱芒盤腿坐在沙發上，&ldo;也沒做什麼，跟家裡吃飯，陪弟妹們玩了會兒飛行棋，看了看電影，我就回來了。&rdo;
&ldo;那明天呢?&rdo;
鬱芒想了想，&ldo;還沒想好，應該找朋友聚一聚吧。&rdo;
他這次回來也沒什麼目的性，就是散散心。
&ldo;你呢，你今天都幹什麼了?&rdo;鬱芒問。
周境手裡夾了一支煙，煙霧裡摻著一絲冰草的味道，在這寒冷的冬日格外刺骨。
&ldo;沒做什麼，吃飯，睡覺，想你。&rdo;他低聲道。
他說得如此直白，卻又輕描淡寫。
鬱芒先是一怔，而後才後知後覺，心頭泛起一陣微甜。
&ldo;我才走了一天。&rdo;他輕聲說道。
&ldo;我知道。&rdo;
周境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