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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生來就註定應該服從,另有些人生來就註定應該統治;……戰爭的藝術是一門關於獲取的自然藝術,因為它包括狩獵;是一門用來對付野獸和那些生來應該受統治、卻不願服從的人的藝術。這種戰爭當然是正義的。
論述古典希臘不能不提到希羅多德和修昔底德。他們敘述了他們那個時代各種激動人心的事件,並在敘述過程中,創立了一種新的文學型別‐‐歷史。希羅多德早先生活在曾淪于波斯人統治下的小亞細亞的希臘人中間,以後來到使波斯人遭到破天荒的慘敗的雅典。希羅多德把雅典人的這一重大勝利歸因於他們的民主政體,所以,他的《歷史》一書是最早謳歌民主政體的一篇偉大的領辭。這部作品隱含的意思可以用他贊同的某希臘人的幾句話來說明。那位希臘人在對波斯國王談及自己的同胞時說:雖然他們是自由人,但並非在各個方面都是自由的;法律是他們的主人,他們畏懼這位主人甚於你的臣民害怕你。法律規定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法律的條文始終如一。法律禁止他們臨戰逃脫,不管遇到的敵人有多少;要求他們作戰時堅如磐石,或者戰勝敵人,或者死於敵手。&ot;
與希羅多德不同,修音底德撰寫的歷史是記述伯羅奔尼撒戰爭的。在這場戰爭中,雅典經過27年的苦戰,最後屈膝投降了。希羅多德頌揚了雅典的勝利和榮耀,而修昔底德則分析了雅典的失敗和苦難。毫無疑問,修昔底德是同情雅典的;他曾任雅典將軍,領導過雅典軍隊。但是,他堅決抑制自己的情感,為自己提出這樣一個任務:實事求是地弄清這場災難的原因。雖然他從未用過社會科學一詞,不過,他的某些話實際上已表明,他正在試圖創造一門社會科學。他寫道:
關於戰爭事件的敘述,我確定了一個原則,不要偶然聽到一個故事就寫下來,甚至也不單憑我自己的一般印象作為根據;我所描述的事件,或是我親自看見的,或是我從親自看見這些事情的人那裡聽到後,經過我仔細考核過了的。就是這樣,真理還是不容易發現的:不同的目擊者對於同一事件有不同的說法,因為他們或者偏袒這一邊,或者偏袒那一邊,或者由於記憶的不完全。我這部歷史著作很可能讀起來不引人入勝,因為書中缺少虛構的故事。但是如果那些想要清楚地瞭解過去所發生的事件和將來也會發生的類似的事件(因為人性總是人性)的人,認為我的著作還有一點益處的話,那麼,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的著作不是隻想迎合群眾一時的嗜好,而是想垂諸永遠的。
在描述了希臘人在如此眾多領域裡的非凡成就之後,按照通常的做法,須指出他們的一些缺點。這就是,婦女的社會地位很低;奴隸們受到剝削;雖然奴隸和客籍民即居留的外邦人構成居民的大多數,但他們絕無雅典公民權。所有這些情況都是真實的,但無關大局。評價古典希臘,應該從當時的實際情況出發,而不應該依據現在的做法,或者更糟,按照烏託邦的標準。
在公民權這一問題上,雅典人和其他所有希臘人一樣,認為他們自己是一個大家庭,只有同一血統的人才能成為公民,外邦人居留時間再長也不行。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客籍民都是自願前來的移民,只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離開,但許多人還是長期地居住在雅典,為收養他們的這座城市慷慨地貢獻自己的才能,在一定程度上表現了對雅典的滿意和忠誠。同樣,奴隸制度儘管造成許多不好的後果(本章最後一書將予以分析),但並沒有象通常所設想的那樣廣泛。絕大多數公民‐‐三分之二到四分之三的公民‐‐沒有奴隸,靠當農民、工匠、店主或水手謀生。常有人說,普通雅典人因有奴隸來養活,能夠整天看戲、擔任公職、討論哲學和政治,這是不符合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