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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來小二斟茶,自己卻從櫃檯底下拿出銀箱,揀了兩粒五六分的銀子,塞給謝慶元倆人。
銀箱開啟,一堆碎銀銅錢之上,半截手鐲赫然醒目。謝慶元瞳孔猛然一縮,顧不上遞來的銀粒,卻問道:“掌櫃的,這銀鐲可否借某一觀?”
錢掌櫃一驚,心想這軍士胃口太大,把自己當成肥羊了,也不想想能在這城裡開這片酒樓的,豈會是毫無根基?別說眼前的軍士,就算是範同舟,自己東家也不怵他。
心念轉動,錢掌櫃取出銀鐲交與謝慶元,口裡淡淡地說道:“不過是尋常鐲子罷了。今天一對客人來店投宿,要了最好的上房,拿這鐲子付帳……”
謝慶元卻不答話,看著手中的銀鐲。扁扁的鐲面上鍛著海棠花紋,中間兩行陽文銘字“及笄傾城,喬木鶯聲”。
拿著銀鐲的手攥緊了,截斷處的尖角深深地陷進謝慶元的手裡,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樓上的雅室裡觥籌正歡,一桌人眾星捧月般圍著劉必顯敬酒夾菜,未免冷落了陪在次座的何如水。這何如水倒也不驚不辱,隨口附和幾句,目巡一圈,卻見範同舟面帶笑容推門而入。
雅室內眾人大多與範同舟認識,見他到來,少不得又是一番推杯換盞。範同舟雖然神態自若,一一應酬,內心裡卻是焦急萬分。何如水看在眼裡,心中生疑,目光更是盯得緊了。
卻見範同舟藉機挪到劉必顯身旁,耳語幾句,劉必顯頓時神色一變,瞬間又恢復笑容。原本高坐首席正位的劉必顯,開始主動敬酒,論資排序的一巡酒喝完,隨即含笑告辭。
看著劉必顯和範同舟離去的背影,何如水若有所思。
楊銘一覺醒來,窗外已是一片夜色,搬磚的辛勞加上剛才的幾番暴風驟雨,楊銘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見枕邊的小以手支頭,含笑看著自己,四目相對,眉間心上全是郎情妾意。
“檀郎……你醒了……”小淺笑盈盈。
楊銘一個翻身,摟著身下的小深深一吻,丁香纏繞,再赴雲雨。
有鳳樓背街的小巷裡,一個肩上揹著長哨角弓的身影在黑夜裡徘徊。樓上客房窗戶燈影搖,隱約傳來輕笑嬌喘聲音,他手裡的半截鐲子攥得更緊了,指間的鮮血瀝瀝滴下。
崇禎二年十一月初一日夜,北京城東面300裡的官道上,山海關總兵趙率教的四千騎兵部隊正在向西急速前進,隆隆的馬蹄聲像天邊的滾雷,震動著無邊的大地。
中軍弓手謝慶元騎著戰馬,揹著角弓,和他的五百名同袍一起,在滾滾洪流裡向前疾馳。
前方,就是遵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