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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再回來晚點你就掉地上了,多大了還掉床。”
他揉著眼睛道:“我做了好長一個夢,夢到家裡電視被開啟了,還有彈琴的聲音,你在看電視嗎。”
陳希搖搖頭,輕嘆口氣,“沒有。”
“你怎麼了?”
“沒怎麼。”
果然就是陣雨,下了二十分鐘,雨漸漸收了勢,一束明亮的陽光破雲而出。
不多時,整個天空明亮地耀眼。
所有的陰沉只為此時的造勢一般。
陳希洗過澡,換了衣服,靜靜地坐在床沿。
腦子裡縈繞著他那夾著雨聲的話語,“總有不分開的方法。”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樣的方法可以不分開?
對於分離,陳希並不陌生,從她不記事起就經歷了與親生母親的分離,長大後又與撫養她長大的姥姥分離。
小小年紀的她,已經淺嘗了人生八苦中的四苦。
生,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
如今要與她生命裡的一道光分離,這道光從來都是她仰望般的存在。
是的,陳希不得不承認,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喜歡他。
她刻意壓制了這種感覺。
他是日常接觸的優秀大男孩,而這個男孩自己還很照顧,這種悸動在青春期裡應該是正常的事,如果沒有這種感覺可能證明她是個冷血的人。
她能清醒地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她只能把這片淡淡的喜歡深埋於心中,等各自畢業長大了,他們就能分散在不同之地,人海茫茫,這份十七歲的初念就也淡了,散了,化成心上的一個回憶,等老去時,還可以遙遙惦念一二。
惦念那個當年曾盡心幫助過她的鄰居哥哥,還有那空谷回聲的鋼琴曲卡農。
她仰面躺在疊好的被子上。
墨色眼眸定定地看著蚊帳上淡綠色的掛鉤,深思悠遠。
門簷下,林易那句模稜兩可的話讓她的心中有了淡淡綺念。
這念頭在瞬間就完成了生根發芽瘋長的過程。
瞬間就衝破了她自己設下的那層思想壓制。
她翻過身,定晴看向藍色格子的床單,暗自思忖求證,他有沒有喜歡自己。
這些年他犧牲自己的寶貴時間幫助自己補習,陳希聽過他在學校的風評,他從不跟別人說廢話,但是私下裡對著她卻有很多的開導,不經意就能把自己帶出情緒低谷。
剛才補習後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簡直就是囑咐了。
對親妹妹也不過如此了。
他平日裡冷靜自持的臉上對著她時,卻偶爾生動而鮮活,微微勾起的笑意很是炫目,把孟小溪都陷的找不到北。
陳希記得自己有幾次回來晚了,他會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之所以知道是他,因為他的腳踏車鈴聲很特別。
等她回了家,隔壁才傳來腳踏車的進門聲,有好幾次都是如此。雖然她沒問,他也沒說,互相心照不宣般。
還有。。。正當她無限遐想之際,腦子裡還有個冷靜的聲音,馬上要升高三了,不能分心,分神。
是啊,他只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自己就亂了陣腳。
自己這樣的臆想和契訶夫的那篇小公務員之死裡的主人公有什麼區別。
可能人傢什麼意思都沒有,只是普通的安慰而已。
是啊,他知道自己所有的過往,應該只是可憐,所以才幫助那麼多事情。
如果因為這些有的沒的事分了心,考不上大學,真就對不起自己的一路苦學,還有他耐心輔導付出的時間了。
今天之所以如此失了平日的穩重,有可能是突然聽到林奶奶家搬走的事一時間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