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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這話時似乎情緒激動,他的那隻手一滑一鬆,身體剛好直了起來。
“哎?”
江水淼喉嚨中竄出一句疑惑,這聲‘哎’似是驚詫又像是警醒。
石一峰這一直腰自己當然是不要緊,可他背上的王逸就慘了。
“撲通”一聲,
王逸整個人跌到了並不湍急的河流中,痛得一記悶哼,好在河水並不深,剛好到他跌坐後脖根的位置,恰好能露出來一個腦袋。
江水淼責難地瞪了石一峰一眼,隨即向前一跳也踏進河裡。
罪魁禍首的男人仍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好像王逸掉與不掉完全事不關己、與他何干。
他朝邊上一跳輕易地踩上了低矮的河床,除了鞋子和褲腿有點溼,不見有其他問題。
“王逸!你怎麼樣?”
江水淼無意中瞄到王逸的臉色,他的一張臉此時煞白如紙,很難說是不是磕到了什麼要害處的傷口。
然而王逸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一直在江水淼和石一峰之間輪轉,好像想要跟自己說些什麼,卻始終是欲言又止。
“石先生、你是····來找自己兒子的?”
王逸最終先朝石一峰問話,並沒有怪責他突然移動害得自己掉進水裡。
“就是如此。”
王逸又問:“那您這一趟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男人沉默許久後輕輕搖了搖頭。
江水淼耳朵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她早已看出王逸的反常,因為王逸在向石一峰問話的過程中眼睛一直是盯著自己瞧,這模樣有點嚇人。
王逸又說話了:
“您兒子他,有什麼具象的特徵嗎、您可以告訴我他的名字、住所,當然還有一些習慣,我們這一趟也能幫您留意一點······真希望大家都能平安無事。”
石一峰說道:“我兒子他從小和我長在臺北,偏偏交了個內地的女朋友······對了,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麼,兩人面面相覷,
江水淼看王逸不大能撒謊的樣子,舔了舔嘴唇有了些想法:
“噢,我們是姐弟,中醫世家,沿途這一帶我平時總會帶他來採些草藥的,恰逢前不久外面有傳聞說這一帶的深處藥材價值連城,沒想到此番迷迷糊糊的不知走進了哪,想出去時卻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了,再後面、可怕的事情便接二連三······”
王逸內心越來越不平靜,臉色也越來越差,但還好江水淼這張口就來的能力稍微給了他一點平復,前前後後,邏輯上大體還能夠自洽。
但話說到這裡,王逸的臉上依然沒有恢復血色。
他已經基本能夠確定男人口中的‘兒子’正是此前他們在地牢裡見識過的那個臺灣男人,而那個‘女朋友’就是已經成為紅衣的蘇萍······
然而王逸此時內心的瘋狂悸動、卻並不是出於男人不知道兒子早已亡故的惋惜和感慨。
蘇萍和地牢中的男人悲慘死去、他歷歷在目。
可按照他和文姿儀的合理推斷,那至少也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
換言之,即便男人的父親來尋自己的兒子,那他至少也應該是一個步履蹣跚、耄耋之年的老人才對,怎麼可能會是眼前這個叫作石一峰的中年男人?!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男人的父親。
可王逸內心的不安分還不止於此,
既然石一峰能以這件事作為幌子來騙自己和江水淼,至少就說明他了解蘇萍和那個男人的故事。
王逸無聲地吞嚥了口唾沫。
——那麼、他一定也去過那間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