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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護送他們回去則根本不用這麼多人。
看樣子，艾瑞德明顯有別的任務。
平昇低眉思忖，明白了背後的意思，片刻後問道：&ldo;如果我們決定北上，你們能給多少人?&rdo;
艾瑞德意外揚眉，有意思地瞧著面前這個年輕人。
不自量力。
&ldo;你覺得我會給你多少?&rdo;
艾瑞德興致盎然，裝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認真考慮，可是仔細看，他的眼睛裡冷漠一片。
平昇明白了。
一個都不會給。
因為給了就等於浪費。
鐵皮卡車在主幹道上飛馳而過。路邊都是徒步南下的難民。老人女人孩子居多，男人都被收編到了他們剛剛談判的地方，準備繼續攻擊武裝恐怖勢力。地表未乾涸的血跡一大灘一大灘，車輛行駛而過，也不知滾過誰的血。
大家精疲力盡地靠坐在一起，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沉重。
平昇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任斐漁看了眼閉目養神的何次源，撇了撇嘴，對著平昇低聲嘟囔：&ldo;明明是他們二部的事，非要拉我們來，這下回去，怎麼說啊……&rdo;
平昇偏頭看了他一眼，任斐漁閉嘴沒有再說。
&ldo;要是溫副在就好了&rdo;，曹永衡嘆了口氣，默默輕擦手臂傷口上的沙礫，&ldo;他肯定有辦法&rdo;。
何次源拿過一旁的醫藥箱，開口只是問道：&ldo;還有誰受傷了?&rdo;
&ldo;溫副為什麼不來?&rdo;角落裡坐著的幾個二部事務司的同事，望著何次源問道。
&ldo;我聽說他為了來埃爾博瓦，和孫部之間產生了矛盾……孫部不知道為什麼，堅決不同意溫副來，再後來，孫部就直接禁了他的外派。&rdo;曹永衡偷偷瞧著何次源的神色，揣摩道。
何次源還是沒有開口，只是臉色沉了些許，但又不是責怪曹永衡的意思，而是像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眾人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但這個時候，都沒有繼續問下去。
卡車一路飛馳，炮彈的聲音逐漸消散，像是被裝了消-音-器一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殺戮和戰火還在繼續。
沒了黃煙塵灰，藍天開始顯現，空曠冰冷。
越南下，難民越來越多。嬰兒的啼哭聲吵吵鬧鬧，女人的哭泣撕心裂肺。任斐漁探出頭看了一會就心酸地迴轉不再看，過了會，啞聲說道：&ldo;死了一個孩子。&rdo;
平昇拍了拍任斐漁的肩，沒有作聲。
兩周以來，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無能為力的感覺一次次摧枯著年輕外事官的信心和決心。但是，何次源從來沒有安慰過他們，只說這是必須要經歷的。
&ldo;……我五年前剛到埃爾博瓦的時候，科耶還是座很美麗的城市。交通便利，市場熱鬧……女人們穿著時髦，男人們酒吧喝酒，午夜跳探戈。後來，坦克開進了科耶。停水，停電，市政一片混亂。戰爭帶來了罪惡，也帶來了無辜。可是有一天，你發現，無辜受到了和罪惡同樣的待遇……&rdo;
何次源說這段話的時候，沒人看任何人。那時他們剛剛抵達科耶，這個已經被戰亂無情侵襲過的城市。
所有人都想像不出科耶繁華時的樣子。
&ldo;……我一開始和你們一樣，難以置信，義憤填膺。可是，當我看到最後一班離開科耶去往米都黎加的汽車上坐滿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