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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酒店斷片到飛機起飛前。衣服還是坐進車裡換的,助理提前一天到達南京,去欣哥那包了花,趕到機場接他。
路上難得堵車,身邊放著那兩束花,一束蘭草與白菊、一束釋迦梔子,梔子吸飽了水,還未醒盹過來。雁放按了按眉心,轉過頭看向窗外。
蘭卿離開一個多月後,雁放去倫敦找了溫斯特先生。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倫敦晚了八小時的時差,溫斯特取出那幅收藏畫給他。
一幅水墨,筆觸勁道,畫著一隻大雁放逐天際、展翅翱翔,畫幅的左下角有一塊峭壁,懸崖邊生長出一株散漫的蘭花,似乎在仰望著大雁的自由。
雁放的手指觸及那株蘭花,眉頭一挑,他把黏合的邊角撕開,發現裡邊藏了一張紙條,寫著蘭卿早早替父母買下合葬的墓園地址。
溫斯特隨他一同回國,他們替蘭卿安葬了他的父母。多年過去,這個和藹的小老頭捧著葉阮的骨灰盒,哭得像是要昏迷過去。
從那之後,雁放每年都代替蘭卿來掃墓,他以個人的名義為他們建了一座紀念堂,把蘭卿儲存的遺物都擺放了進去,包括交給他保管的那隻玳瑁簪。紀念堂設有一間側室,放著蘭卿留在雁家的東西,以及辛巴玩偶。
雁放其實很想把自己也放進去,他不過也是這些之中被拋棄的一件。
墓園到了,助理著急忙慌下了車,雁放擺擺手說不用跟著。今年是第三年,他已經熟門熟路。抱著花邁上層層石階,浸骨的寒風將大衣衣襬往後掀去。
他時常翻到通訊錄,備註著“葉阮”和“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兩個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走了、一個瘋了;他也突發奇想過,重刷《魂斷藍橋》,最終還是沒能看到結局,將劇情停留在新婚前夜,悲劇還沒有到來的時刻。
蘭卿永遠活在他的回憶裡,輕飄飄的“忘記”中間能掩蓋掉多少折磨?
邁上最後一階,整座墓園最好的位置。墓前已經擺了兩束花,那束釋迦梔子要比他懷裡這束更加生機勃勃,雁放仿遭雷擊,頓時愣在原地。
他很久沒有這麼忐忑過,那隻被遺忘的困獸似乎衝了出來,在胸腔裡撞出震天動地的聲響。
紀念堂的白色屋簷就在眼前,雁放跑得喘起熱氣、頭重腳輕,絆了好幾下,他在這倉皇中褪去三年來虛假的外殼,像以前那個青澀的大男孩一樣丟了分寸,衝刺過去!
蘭卿站在紀念堂外,笑意盈盈地望向他。好像渡輪一別只在昨日,時光並沒有流轉一千三百餘天。
雁放停在他面前,風裡飄來一股濃郁的花香,這香味被他放在床頭,三年來的每一晚都嗅著入眠。
“你……你回來了?”他氣都來不及喘勻。
“嗯。”蘭卿笑著,“你看上去成熟了。”
雁放答非所問,急於坦白道:“……我沒有找過你,這三年都沒有。”
“我知道,你很聽話。”蘭卿用話來愛撫他。
他似乎變了,變得更加柔和,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漂亮。
“你的臉有些舊了。”雁放撓了撓頭,他很久沒嫌棄過自己的嘴笨了,“我的心也是舊的。”
蘭卿晃了晃手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