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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發出好幾聲震動,雁放把通話按熄了,套上衣服往外走,想了想又繞回來,在葉阮側臉上親了一口。
過了凌晨,巷子裡很安靜。門口那個小馬紮是炭頭買的,葉阮坐著還好,雁放一坨坐那兒看上去格外“窩囊”。
電話是林圃打來的,此人在機場轉機,時差東拉西扯,意圖逮著他聊閒天。結果被結束通話了,發過來一連串不滿的聲討。
雁放把身後的推拉門掩緊,又把電話重新撥了回去,林圃秒接了:“嘛呢?!”
“睡覺,讓你給折騰醒了。”雁放隨口扯。
“噢。”林圃並不慚愧:“還以為你幹事兒呢,我尋思我幹事兒的時候也沒冷落你啊~”
“操,誰樂意聽你……”雁放笑罵道:“你要不賠我點吧。”
林圃跟著笑了兩聲,把這茬揭過去:“下一趟飛機,六個小時之後落地,給你直播我的東南亞英雄之旅。”
“康小宇呢?跟你一起?”
“沒。”林圃語氣挺嫌棄,像故意演出來騙自己的,“把他扔學校了,帶著他不累贅嗎,萬一再出什麼事兒……”他撐著額頭,綴上一句普通的玩笑,“我爸惦記著把我從戶口本上劃出去不是一天兩天了。”
夜裡氣溫變低了,穿堂風涼颼的。
雁放往廊下縮了縮,仰起頭看天線,再往上是一片墨藍的夜空,月亮正好偏移過來,驕矜地露了一角。
感情有時候是件很古怪的事,落在誰身上,就像待在小巷子裡看天色,巷子外的人看天上月門兒清,只有待在巷子裡的人,明明看得見明朗的夜空,又要為那一角月亮膈應著幾條天線。
雁放沒有跟葉阮重提今晚,並不代表他已經消氣。實際上從國道回來他就看到了寧遠的簡訊,寧遠在簡訊裡三言兩語交代了前因。如果今晚他沒有衝動跟過去,章世秋會還給他一個怎樣的葉阮,雁放不敢去想。
葉阮或許會以為他還在為主宅的隱瞞而感到生氣,其實不然,雁放所有的失控、難過、氣憤都在於葉阮並不想依靠他,而是又一次把他推開。
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怎麼啞巴了?”林圃在那邊等了很久,狐疑道:“你很不對勁兒啊兄弟。”
“是有點兒。”雁放摸了摸鼻尖。
林圃又是個刨根問底的個性,擠牙膏一樣給他攛掇到嘴邊。雁放心一橫,給橫衝直撞、惴惴不安的情愫找了個不太恰當的落腳點。
“我剛才告白了。”
林圃聽完也一愣,連忙追問:“給誰?你哥啊?這麼突然我靠!那他咋說?你那腦子你說的明白嗎?”
“他睡著了,估計都沒聽見。”雁放踢開腳邊的小石子,語氣很蔫巴。
“……麻煩你丫糾正一下措辭,這他媽叫獨白。”林圃白急一場,眼下都找不到合適的詞罵他。
“那怎麼辦啊?我今天才明白我有多愛他。你懂這種感覺嗎?他愛不愛我都無所謂,我就是愛上他了。”雁放一口氣宣洩出來,末了又說:“只能是他。”
林圃在大洋彼岸被他這一腦門衝勁兒駭到了,遙遙嘆了聲氣,越琢磨越覺得耳熟。不由想康小宇看著他的時候,也是這種滋味嗎?
那可真夠痛苦的。
“我沒想拿感情綁架他。”雁放仰起頭,後腦勺枕著牆,只覺得眼前一片茫然:“心裡想著那朵梔子花的時候,我連月亮都看不見了。”
葉阮利用他也好,拒絕他當退路也好,他揹負著難言的秘密,儘管雁放不清楚那秘密到底是什麼。他一頭扎進水深火熱的愛裡,葉阮救不了他,難道要被他拖下來嗎?
“哥們兒,你的正經讓我好陌生。”林圃跟沒了氣的氣球一樣,倒著氣問:“那你打算怎麼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