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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往南的另一半早已經分了出去,曾經是大哥、二哥和自己的三個院子以及父親書房的處所,後來砌起了高高的院牆,那裡如今住著別家。
內院那個有狗洞的院牆已經坍塌,雜草從磚縫裡長出來,在夏季的朝陽裡輕輕地搖曳,彷彿在歡迎這個原來的小主人。
再往前行一陣,便是阿孃的東院。
越往前越難走,茅草鋒利,甚至割破了他的臉頰、手背和腳腕。有什麼呼喚著他不顧身上細長的傷口疾步往前走著,彷彿再走幾步便能見到阿孃了。
袁無錯見狀幾步飛過去拉住他道:“你等等。”說完,便將他拉到身後,自己則揮著手裡的木棍將雜草一棍棍掃得倒伏在地,引著徐桓和薛雲初一步步往前走。
到了,到了。
院門只剩一扇,另一扇早已倒伏在地上,雜樹和亂草從院門裡一直延伸到門外來,塞得嚴嚴實實,連日光都不見進去幾分,眼看著是進不去了。
袁無錯默默回頭看了一眼,便站在了一旁,讓徐桓站在了正門處。
他抬頭看著圓形的拱門上方,這才開了口:“被藤蔓遮住的,應該是‘延福居’三個字。這是我阿孃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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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升起,他好像覺察不到撲面的熱氣一般,靜靜地看著那無法踏進去的院門。
夢裡呼娘萬千聲,初醒猶聞喚兒來。故人音容轉不見,惟餘殘屋舊經年。
阿孃,阿爹,桓兒回來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一陣風吹來,撫過三人的頭頂,薛雲初沒由來地就紅了眼眶。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嘆息,驚醒了一直陷在回憶中的三人,薛雲初這才道:“阿兄,咱們回吧,這院子恐得一兩個月才能清理出來,再站下去,當心著了暑熱。”
徐桓轉頭看著她,微微笑了一笑道:“嗯,咱們回。”
三人從忙碌的工人中穿過長長的步道,走到了徐府大門口。剛一出門,便看到了門口的馬車和手持長刀的長長的兩行護衛。
徐桓和袁無錯自是認得那馬車的。袁無錯立即上前一步,擋在了薛雲初和徐桓身前。
馬車裡的人並沒有下來,張德茂掀開簾子,太子端坐於裡面,抬頭直直地看著徐桓。
薛雲初一見是太子,便也上前一步,擋在了徐桓前面。她隱約地知道發生了些什麼,許多事她不願細問,但這勞什子的太子左右不是個好東西,不能叫他再來欺負自己阿兄。
徐桓看了看擋在自己身前的薛雲初和袁無錯,嘴角彎起一抹笑來,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袁無錯的肩,便從他們身後走出來,遠遠地看著馬車上的人。
“秋官兒,跟我回去。”鄭承恩看著徐桓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句。
“太子殿下莫不是弄錯了,微臣名喚徐桓,是先徐丞相之孫,不是你口中的那個秋官兒。”徐桓平靜無波的雙眼,與在惜秋樓裡那雙眼光流轉的妙目確實判若兩人。
鄭承恩深吸了一口氣道:“孤不管你是秋官兒也好,徐桓也罷,只要你跟我回去,所有的事,孤都可以既往不咎,孤不怪你騙我,只要你回去——”
徐桓笑了笑道:“殿下怕是忘了,徐家承蒙何家特別關照,如今早已滿門覆滅,只剩了徐桓一人,世上既無秋官兒這個人,又何來既往不咎的說法?”
鄭承恩目光定定地望著他,企圖從他的表情裡找出一絲一毫除了疏離和冷淡以外的情緒,不管秋官兒是恨他也好,對他有舊情也好,只要他還有情,他便會不顧一切將他帶回去。
但徐桓只是淡然地望著他。
兩任僵持了半柱香的時間,一個內侍疾步走過來在張德茂耳邊說了幾句,張德茂轉身附耳對著太子說了什麼,鄭承恩這才陰沉著目光看了徐桓一陣,又掃過他身後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