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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貴妃醒來以後,便有些瘋瘋癲癲的,指著殿門口便一個勁地叫:“有鬼!有鬼!她們要來害我!救命!”
第二日,宮中便傳出貴妃病倒的訊息,據說是受了驚嚇,宮裡請了高僧前去誦經;連著七日下來,情況並沒有好轉。
何貴妃一閉上眼,便是何家的滾滾人頭堆成的小山上,站著那個冷清的身影。那如同成群的螞蟻一般的各種各樣的手,夜夜都要將她撕成碎塊。
這一病就病得十分厲害,太子忙於公務又抽不開身,太子妃重病不宜見客,側妃林氏落水受了驚嚇也病著沒好,只得一個張氏苦哈哈地夜夜守在貴妃的床榻旁,貴妃清醒時她得小心翼翼,不清醒時她又提心吊膽,生怕她哪個時辰又開始尖叫。故而不到七日時間,她就跟被吸乾了氣血一般,眼袋青黑,形容十分枯槁。
魏王倒是十分孝順,日日前來問安,甚至貴妃的藥他也必須親口嘗過才親手餵給她喝——自然,這苦到骨髓裡的藥也不知道有甚好嘗的,至少叫他魏王孝順的美名飛快地就傳遍了汴梁。
太子則另闢蹊徑,滿汴梁地請道士、巫師神婆等等前來驅邪,一時間宮門開開合合,宮牆內人流不息。
除了貴妃之外,早已聲名掃地的周翼玠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一日他受了家法,傷得比較重,周太尉又不許楊氏貼身照顧,只叫人給他上了藥,便關在那刑房裡日日只得一些粗茶淡飯。據說中元節那一夜,周翼玠舊傷加驚嚇,竟然就起了高熱,如今只聽說病得幾乎快要不行了。
八月初,貴妃的病總算是有了起色,叫銘軒帝十分心疼,一時間流水的補品送過去,宮裡的人自然都明白了,哪怕何家倒了,她何貴妃還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而周翼玠自從狠狠地病了一場之後,倒叫楊氏硬氣起來,指著周太尉的鼻子罵了個痛快,直言自己的兒子要是沒了,便與他同歸於盡,誰也別想好過。周太尉只得成日裡躲在那貴妾的房裡,見到楊氏便如同見到貓一般,這管教三兒子的成果自然也是爛在了胳膊肘裡,再也沒有了起色。
楊氏這段時日只有兩個狀態,一,見到兒子病殃殃的樣子,傷春悲秋指天恨地;二,見到周太尉則是氣不打一處來,氣勢如虹罵聲震天。
與周家的雞飛狗跳截然不同的是,袁家這頭倒是十分熱鬧。
自袁九娘子及笄後便有不少人登門提親,自然,袁無錯也到了適婚年齡,也有不少看上了袁家七郎袁無錯。
在程氏與高氏喝著茶的時候,袁九娘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會兒坐,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繞著桌子踱步,直看得薛雲初頭暈,她只得拉著袁九姑娘坐下來道:“好姐姐,你可別再轉了,我看著眼暈得很!”
袁九看著薛雲初道:“好妹妹,你可別笑我,我、我、我還沒想嫁人,我怕得很……”
說著便將雙手捂著臉將頭埋進了枕頭裡。
袁九娘子捂著自己的臉伏在枕頭上,心裡的焦慮不安到達了頂點。薛雲初只得安慰她道:“你先別急,萬一、萬一不是為著你的事呢?”
袁九姑娘從枕頭裡抬起頭來,心頭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薛雲初見她雙目微紅,眉頭緊鎖,便伸手將她耳邊的一縷碎髮撥到耳後道:“九姐姐,這世道,女子總歸是要嫁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確實是半點也由不得咱們。”
她雙眼懇切地望著袁九娘子道:“但咱們既為女子,來這世上走一遭,總要在最大限度的不自由裡,為自己爭取到最大限度的自由不是?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事在人為呀!”
“別的不說,如果確實是你不想嫁的人,好好與你阿孃說說,他們這樣疼你,肯定不會隨便將你嫁出去。實在不行,側面跟你阿孃提一提,這人要條件如何才能考慮。比如:身上有沒有功名?家中兄弟幾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