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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虞晚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天人交戰的時候,因連日暴雨,彤江浀州段突然決口。
夜半江堤管湧,不過幾息便將江堤衝出個大口子,江水湧入浀州下屬浀林縣,守堤人告知不及,可憐浀林縣中人或沖走或淹死在家中,極其悽慘。
而浀林縣令岳見山於江堤上視察水情,與其師爺一同被洪流沖走,待尋到時已是第三日的清晨。
此次水患所涉範圍數千頃,事後官兵搜尋遺體共一百一十三具,房屋或沖毀或浸泡倒塌共計一百五十九間,農田被毀無數,道路淤泥堆積導致賑災人員無法前行,只得邊鏟邊往前進,直到第三日才得以到達浀林縣外。
浀林縣令以身殉職的訊息很快傳到了汴梁,與這個訊息同時傳來的,還有災情發生的時候浀州刺史熊丙川帶著家眷在臨潼避暑的訊息。
此刻,在國子祭酒林暢禕府中,熊丙川額頭沁著汗滿面焦急,嘴唇發白,正十分惶恐無助地看著林大人,等他給自己一個回答。
他們同屬一科,有著同窗之誼。二人時常互贈美人,倒是一對同窗知己。
林大人端著茶杯,就著熊丙川那灼灼的目光硬是喝不下去,只得無奈道:“此次水患之重實屬驚心,仲勻兄,不是我不幫你,這事你看……”
熊丙川立刻就站起來了,奔過去拉著他的衣袖,也不管那茶水潑了他一袖子:“順寅兄,你可是太子的岳丈,這事兒你不幫我誰幫我!我這一家老小人頭都在你手上捏著了,順寅兄不能置我不顧啊!”
說罷竟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幾年渝州的治水官銀,他也只敢截留下來小半,大半都交給林暢禕,其中大部分進了太子囊中,小部分進了丞相府和林暢禕手裡,誰能想到往年雨大,那堤壩五六年都沒什麼動靜,偏偏今年它就扛不住了呢!
林暢禕看他一把年紀了還如此嚎啕,多少有些不忍,道:“我雖名為太子岳丈,到底不是那正的,你可知現在朝中誰人是這個?”他豎了豎大拇指:“何丞相!他老人家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但那何二公子可是人中龍鳳!倒也是個性情中人,你在往年的份例上再加一些,金銀古玩再加幾個美人,這就不用我教了吧?”
熊丙川都快哭出來了,連忙屁滾尿流地就跑回去準備送禮。
過了幾日,熊丙川將前些日子花了價錢從康國買回來的幾位美豔胡姬,並一沓厚厚的銀票和古玩玉件送到了林府。林祭酒轉而將其中兩名連帶著大部分銀票遞到了自己女兒手中,再由女兒的手轉交給其夫何榆犀,最後才到那何柏犀手中。
何柏犀的夫人王氏因此與他置了半年的氣,不時地跑去庶子何榆犀的內院裡,夾槍帶棒地刺何榆犀的夫人林氏好幾次,林氏繼承了她父親良好的表面功夫和忍勁,硬是給這位嫂子塞了不少好物件,倒是把她的滔天怒火給熄了一大半。
彈劾熊丙川的摺子和要求表彰嶽見山的摺子一路飛向汴梁,幾乎全都落在了何丞相的手裡。面聖之時,他避重就輕地提了幾句,正逢銘軒帝忙著與扶搖天師論道,便將此事發給太子處理。
太子正惱火鄭晏舒偷偷出逃,還沒找他算賬呢,他竟敢私自逃走躲起來?自己便是找到天邊也要找到他,殺了他!
一來二去,浀林決口之事懸而未決,賑災銀按部就班的撥下去,層層盤剝之下,到災民手中的寥寥無幾。
民不聊生則必有反意,大災後必有大疫。
一時間浀林附近聚起好幾股小勢力,專襲搶那官宦富貴之家;禍不單行,浀林東部爆發瘟疫,洪水未退,人心浮動,瘟疫橫行。
這一日,聖旨下來,金吾衛右參將袁無錯、五城兵馬司都司莫應星前往浀林剿匪;太醫院副院使虞紹銓攜太醫三人前往指導當地大夫治療瘟疫;都水監水部郎中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