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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平日裡在家中也一併不受重視。因此她無數次都在想,為什麼自己不是繼祖母的孫女呢?想的多了,她便無比痛恨自己出身澶州殷氏的祖母。
程三姑娘如何看不出來,此人外強中乾,好像一個長滿了刺的刺蝟,對邊陲小城的人充滿了莫名其妙的敵意,加上自己的曾祖父與她祖父政見不合,只要是她喜歡的,何若棠便要刺上兩句。
程三姑娘多數不與她計較,但今日不同,泯州是她太祖母孃家。
何若棠氣得用手指點著她們四人,還未說出什麼話來,忽然聽自己的丫鬟大叫:“哎呀,小姐,小姐,有蟲!”
何若棠面色一變,扭頭看著自己的裙襬上赫然一隻花色斑駁的天牛,她嚇得花容失色急急抖著裙襬,邊抖邊尖叫,奈何那天牛六足帶鉤,竟死死勾住了無論如何都抖不下來,眼瞅著就裹得更厲害,何大小姐直接跳起,一個不留神竟跌坐在了地上。
龍舟賽已經結束,鼓點鑼聲吶喊聲早就停了下來,此刻何大小姐的尖叫聲格外刺耳,引得一眾夫人小姐都扭頭看過來。
在夫人小姐們轉過頭之前,程詠嬋早就轉過身朝著薛雲初她們站定,死死咬著下唇,四人眼神無處安放,竟都不敢看彼此一眼,早已在心中把平生最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生怕對上目光就要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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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人一樣的凌雙雙將手收進袖子,心想:這汴梁貴女膽子也忒小了,一隻天牛而已,大驚小怪。在她們凌山派,她們還用天牛對戰呢。
祭臺東廳內,太子端坐於正堂右側,左側是太子太傅程老先生,年輕學子們紛紛拜見太子與太傅並幾位大人,作著自我介紹。
待眾人坐定,嚴尚書端起蒲酒道:“綠楊帶雨垂垂重,五色新絲纏角粽,賓朋滿座曳珠履,鼓吹喧天飛羽觴。浴蘭時節艾香濃,菖蒲酒美清尊共!”
眾人皆鼓掌叫好,然後舉杯共飲。一時間廳內廳外各著觥籌交錯,琵琶聲起,更有美貌女伎輕舞為伴。才子們在太子並太傅面前自是要展一展身手,秀一秀詩詞功夫,但文人風骨也是要有的。有人填詞作賦,有人與同窗彼此暢敘,人聲朗朗,此起彼伏,真是好不熱鬧。
在這些才子中,讓人最為矚目的自然是新科狀元肖夏泉。
只見他年逾二十,一雙濃眉下一對沉穩有神的雙眼,微笑時眼尾上翹,帶著些細細的皺紋;膚色略沉,身量居中。
此刻他頭戴一頂交腳幞頭,身著圓領松柏綠梅枝喜鵲紋的長袍,寓意喜上眉梢;腰間一條橫雲竹紋深褐腰帶,墜著一枚透如玻璃般的龍鳳呈祥玉佩並一個四季平安的天藍色魚紋荷包——那荷包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繡工出色,針腳細密緊實,深藍色絡子與荷包相得益彰。在白日的光線下,那荷包上的兩尾鯉魚好似活了一般,隨著光線流動而輕輕遊動。
這邊是已婚和未婚的不同之處,男子與男孩終究是有著氣質與衣著方面的細微區別的。
參加完濱州的鹿鳴宴之後,又是新科進士及第的聞喜宴,不過一月,他又第一次參加汴梁城的節氣宴,因此多少覺得有些新奇,雖面上不顯,但心中依舊有些許激盪。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早已過去,今日他要好好在太子和太傅並各位大人面前作一首詩才行。
在程太傅與太子的示意下,他思索片刻,提筆一揮:
“ 競渡詩
臺上眾呼霹靂驚,船頭彩掛霓虹盈。
前舟競渡拔頭籌,後船揚槳空餘音。”
此時龍舟賽將將結束,眾人齊齊喝彩,果然不愧是當今狀元,此詩氣勢如虹,描述湖上龍舟競渡如畫般在眼前,自是無比應景,叫人歎服。
嚴敏淳點點頭,好詩。正袖手看著眾人冥思苦想時,程勉與陳東均將他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