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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人牙子悄悄發賣。
老太妃並侯夫人與世子夫人哭天搶地,哭鬧著要宣威侯給個說法:心頭肉一般的乖孫,他打也便打了,為何竟要如此下死手——從小到大,他連層油皮都不曾破過!
世子鄭煥熠貓在房中屁都不敢放一個:子不教父之過,他可不敢前去求情,萬一爹連他也揍呢,又不是沒有因為這個逆子被揍過。
廳內老的小的哭哭啼啼,對著他又拉又拽,胡攪蠻纏之下,宣威侯鄭景懿不勝其擾,怒極大喝一聲:“閉嘴!” 嚇得眾女眷急急收住了哭聲。
他站起來,快步在廳中來回走了幾步。
“你們聽好,這孽障就是來閻羅殿裡爬上來討債的惡鬼!他已經闖下天大禍事,不是狎妓孌童那麼簡單!你們!你們再縱著他,由著他胡作非為,這侯府滿門,就等著給他陪葬吧!” 語速雖快,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
“從此,你們就當,就當沒有這個孽障!我把他遠遠送走,暫且能保他一條命,若誰再敢提這個孽障——”他突然止住,拿起几上的茶盅,猛地摜在地上,嘭的一聲,瓷器摔得粉碎,茶水濺到侯夫人和世子夫人的臉上,眾人連擦拭都不敢擦拭。
看著宣威侯極其難看的臉色,和大禍臨頭的表情,所有人淚掛在臉上,全都噤了聲,只餘世子夫人低低地哭泣。
第三日天微微亮,傷勢稍微好上了那麼一丁點的鄭晏舒,悄悄地被送上了去往北部渭城侯夫人孃家孫府的馬車上,片刻也不停留的疾馳而去。
此去一是為了平息汴梁喧囂塵上的宣威侯府世孫孌童並擄掠良家少年的傳聞,二是為了平息太子之怒,三則是為了躲過太子的屠刀——縱使他是個不成器的,但多少也是太子授意下才做出那許多糊塗事,他到底還是他宣威侯東血脈!
但太子,畢竟是太子!受此大辱,就算近日不動手,他日他成了皇上……
他宣威侯府到時候能不能得存,還是個未知數——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太子聽聞鄭晏舒被打個半死,又被早早送出城去的時候,早已過了三日。氣得在府中拿著劍一頓亂砍亂劈,幾乎要走火入魔。
這三日,獲莫兒帶著他的五十萬大軍,如期趕到了白羊關澶州城。
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薛雲初早就從大哥兒虞晚生那裡聽到了這個訊息。學子們群情激奮,私底下討論得沸沸揚揚,何丞相與太子一派不戰而逃,獨留莫家軍在白羊關面死,無論是酒樓茶肆還是街頭巷尾,俱是眾口唾罵,不絕於耳。繳文如同暴雨前的燕子,紛紛飛向皇宮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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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戰爭如影隨形,從泯州跟著到塗州,一路流民四起,生靈塗炭。泯州太守朱富越不戰而逃,帶著家眷細軟,夜裡撇下整個州地,可惜偷偷逃到塗州便遇流民,一家被殺了個乾淨。
父親草草收拾了一點衣服盤纏,忍痛舍了家園和他心愛的書籍,抱著她踏上了逃亡之路。
路上無人照管的遺孤幼小,衣衫破爛坐在路邊哇哇哭泣,餓死的人渾身發黑倒臥在路邊,腹腔早就不知道被什麼動物撕開掏空,淌著黃的綠的、腥臭的腐水。
耳邊是聲震雲霄的綠頭蒼蠅的嗡嗡聲,頭頂盤旋著食腐肉的飛禽,草叢裡藏著吃死人吃得兩眼發綠的野狗,後面是連下兩城、如豺狼虎豹一般的荊國軍。
幼兒哭聲拉扯著所有人的心腸,但沒有人為之停留——所有人自顧不暇,哪裡還有餘力帶著不相干的孤幼?
接著她和父親逃到澶州,澶州刺史誓言死守不退,與澶州共存亡——澶州沒了,許刺史一家泰然赴死,以命守節,換來澶州城百姓出城的時間。
她們很幸運,在殷家鎮遇到了給他們一口飯吃一腳地睡的殷老伯,又遇到袁無錯,跟著他的隊伍一路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