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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銘德帝的上書房裡,嚴尚書頹然而立,太子雙手交握放在丹田上,何丞相捻著鬍鬚面目凝重,大家都不敢抬頭看坐在上面,滿面怒容的皇帝。
“啟稟聖上,臣以為,此次澶州城外我軍能戰的不過三十萬左右的兵力,且莫世平將軍重傷未愈,因其已失一子,聽聞老將軍悲痛欲絕,精力不濟,恐不能勝任後續領軍之職;荊人以澶州為據點,整修已經月餘,加上這次增兵五十萬,兵力懸殊,此役懸矣!”
何嶽笙眼見皇帝怒氣愈加,心裡暗道不好,看一眼太子,便立即跪下道:“臣請皇上早做決斷,若背水一戰,勝算十之有一二,落敗則損兵折將,後續危矣。若以汩鱗江為界退守江北,斷尾求生,則可以保留兵力,意圖後續啊皇上!”
“丞相的意思,是要舍了澶州以北無數郡縣村落,如泯州太守一般不戰而逃嗎?”嚴尚書怒目直視,“澶州城外三十里,多少郡縣,每郡每縣乃至村莊,至少有多少人口,丞相可知?這些人皆是我大蕭子民,丞相要全部捨去?丞相不怕後世人唾罵嗎?”
“嚴尚書稍安勿躁。”太子站出來,“此策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荊國五十萬大軍還沒到,可通知各州郡遷至汩鱗江以北,以江為界,拖住荊國人一段時日,待東北軍曾將軍率援兵趕到,再行奪回不遲。”
“臣以為不戰而逃,不若背水一戰!莫將軍早前於躍馬關以少勝多,此次亦可一試!若不戰而逃,難倒叫荊國人恥笑,言我大蕭無人矣?”
“好了!都不要爭了。”銘軒帝終於出聲,他疲憊地用手支著額頭。
“明日早朝,或戰或退,請眾臣議過再定。回去吧,都好好想想!”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無比沉重。
這大概是他的帝王生涯中最大的一個挑戰了,他也知道敵眾我寡勝算渺茫,一旦戰敗,損兵折將之下,荊人有可能長驅直入,到時候後果不可估量;而要讓他直接下旨退守江北,屆時國土淪陷,百姓家園失守,人命如草芥——那也不行!那不是有損他修道和他明君的名聲嗎?
第二日早朝,太子與何丞相一派力爭退守江北以儲存實力,嚴尚書一派則主戰,一時間朝堂上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吵得銘軒帝頭都大了。
最後到底還是太子這邊佔了上風,折了箇中:定勝軍退守江北,莫將軍鎮守白羊關,借地理優勢堅守不退,迎擊荊人。
何嶽笙看著氣得眼睛通紅的嚴忠平:你不是說他莫世平擅長以少勝多嗎?我就讓他守著,看看他到底如何能以十幾萬莫家軍取勝對面七十餘萬的荊國軍!那御駕親征的獲莫兒可是吃過人肉的!
……
袁府。
袁無錯正在自己的院子裡試探著用握弓右手執箭,傷口結了厚厚的痂,刺癢無比又不能抓撓,他乾脆拿起了許久不練的弓箭,試圖轉移一下注意力。
袁四已經出門半日,散在暗處的袁家近衛也出動了幾個,如果確實在汴梁城內,早就該回來複命了——除非人被轉移到城外,或者,進了皇宮。
這汴梁城,暗流湧動,好像有什麼在蓄勢待發,叫人心生期待。
在袁無錯射中今天的第一個靶心時,袁四額頭沁著汗出現在了他的院子裡。
“屬下著人在流芳裡四處打探,得知那日共有十餘架馬車經過巷口,期中有五架在城中未曾外出,餘下六架馬車正在追蹤之中,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有一馬車是宣威侯世孫鄭晏舒的。”
鄭晏舒?
“不必浪費時間了,就是他,可知馬車往何方去了?”
“自西城門出城,鄭晏舒今日午時回了宣威侯府,屬下離開的時候,世子正在用家法。屬下趁亂在府中大略探查了一下,人確實不在府裡。”
袁無錯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