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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後,援軍已抵達白羊關。前有兩軍膠著半月之久,雖然讓莫家軍折損近半,荊國人卻也沒討著好,止步於白羊關外未見寸進。夏日蚊蟲煩擾,暴雨南移,又溼又悶,兩軍皆苦不堪言,是以鄧括的援軍到來之後,兵力新舊交融,一鼓作氣,打了幾場小規模的勝仗,將荊國人逼退三十里,退守到澶州城內。以一條汩鱗江為界開始了長達又半個月之久的僵持之勢。
捷報傳來,以何嶽笙為首的太子黨很是春風滿面了一陣子,一時間皇太子聰明睿智,遠見卓然的議論熱潮席捲了整汴梁,喧囂塵上。
待銘軒帝出關之時,已經是八月上旬。
八月十五日,中秋佳節。
雖前線戰事膠著,小戰不斷,大役未起,總算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平和中,縈繞在大蕭國人頭頂的陰雲好似漸漸變淡了一般,在這個最重要的傳統節日裡,祭月賞桂,燃燈觀潮,吃月餅飲桂花酒猜燈謎,還未入夜,從安平橋到長街,滿街花燈,皇宮九扇朱門前的逐鹿臺上,已經有大鰲山紮起來,只等入夜便點亮,商販摩拳擦掌,世家也好,平民也罷,人人都準備了最稱身的衣衫,準備共度佳節,整個汴梁城一派安平喜樂的景象。
虞府。
“初兒,今日便隨你舅母並晚苼哥哥他們去頑罷。”母親虞氏幫她理了理碧荷色的對襟短衣,將她鬢邊長出來的碎髮別去耳後。
薛雲初的頭髮有長長了寸餘,可以十分勉強梳一個三丫髻。但依舊面板偏黑,一雙大眼睛清亮有神,身形偏瘦,沒有7歲孩童那種未脫的嬰兒肥,粗看上去依舊雌雄不辨,男女不分。
“你爹爹七七早已過,今日中秋,外面月亮最大最圓,好好玩,不必拘著自己。”說罷,將她窄袖上彆著的孝布取下:“回來再戴吧,爹爹不會怪罪的。”
“阿孃,聽說今晚有大鰲山和遊火龍呢,娘也一起去吧。”雲初有點期待,來到這個世界快兩年,還沒見過燈籠堆成的大山和會吐火的竹篙火龍呢。
“定兒太小離不開人,阿孃孀居之人不便出門。等明年定兒大一歲了,阿孃再陪你們一起去可好?”虞氏言語諄諄,語氣溫和如同三月春風拂過薛雲初的耳朵,叫人不應也應了。
小短腿虞晚薏早八百年就跟唐僧唸經一樣把針刺無骨花燈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豪氣萬千地許諾要給用自己的月錢給表姐買一個最漂亮的花燈,虞晚萊非常頭痛弟弟的滿口銅臭,直言要送就送猜燈謎贏的,男子漢大丈夫,用父母的銀錢來送人情,哎呦,羞乎,恥乎?
臨出門前,舅母揉著太陽穴仔細囑咐丫鬟婆子護衛各項安保事務,又細細叮囑了雲初注意安全,也不去看揪作一團的薏哥兒和萊哥兒,拉著雲初的手便上了馬車。
苼哥兒已經十五,快到議親的年齡,去歲剛中了秀才,原本日日伏案苦讀,為下一場會試做準備。今日也破例換了一身嶄新的月白直綴,等母親和表妹上馬車之後,面無波瀾地看著自己兩個不成體統的弟弟,重重咳了一聲:“咳咳!
鬥爭戛然而止,虞晚萊虞晚薏從鬥雞到鵪鶉的轉變,不過在一瞬之間。
到了長街口,馬車早已進不去了,人群熙熙攘攘如同過江之鯽,魚貫進入長街,同時還要避著擁擠的馬車。
金吾衛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身穿鎧甲手持大刀巍然而立,目光炯炯地盯著過往人群。
不知哪家車伕為了馬車掉頭之事不住地呵斥著不聽話的馬兒,人群交談之聲、店鋪吆喝之聲、流動商販的叫賣之聲、觀景者叫好之聲鼎沸盈耳,震之慾聾。
遠處各家店鋪各式花燈如星河璀璨,岸上燈與水中燈影交相輝映,叫人一時間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人間。
再往前進,永定河畔有變臉、噴火、頂碗、獨輪車和耍火壺的表演,圍觀者之眾,堪稱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