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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日路程,我們先找個客棧休息一晚,找個大夫給我薛大哥看看,明日再啟程不遲。”
說罷,袁拓和袁小巖將薛毅扶下馬車,薛雲初下馬後便有小二來牽馬去喂草料。一行人叫了熱湯飯,顧不上說些什麼,坐下來邊大口喝湯吃麵,幾天硬饢餅吃下來備受鍛鍊的腸胃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飯畢,薛雲初用一盆水仔細為爹爹擦洗頭面脖頸,大夫這時也揹著藥箱進來,剛衝袁無錯拱手鞠躬,他擺擺手示意大夫趕快診治床榻上的病人。
白面無鬚的大夫先是看了一眼薛毅,不發一言,再搭手診脈。只見他眉頭緊皺,雙唇緊抿,不到半炷香,便收手回來。跟著袁無錯去了外間。薛雲初想跟過去,又得幫父親擦洗手腳,待照顧好爹爹,袁無錯已經轉身進房間。
“大夫說薛大哥還好,體虛而已,要好好將養,洛州藥材沒有汴梁的好,明日卯時我們便啟程回汴梁,今夜好好休息。”
說罷,也不等薛雲初道謝,轉身便出去了。
薛雲初不知道的是,袁無錯此刻充滿了對這個“小男孩”的憐憫,又不忍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時日無多,只得匆匆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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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雲初睡在父親窗前的榻上,心中帶著對母親和弟弟的思念漸漸入睡。明明馬上就能團聚了,她卻沒來由的不安,一夜睡得十分不安穩。
卯時三刻,啟程之前,袁無錯向薛雲初問了大舅家的住址,便差袁四先行去汴梁知了巷虞家報信去了。
袁無錯的臉色越發的嚴肅,薛雲初感覺到他似乎對汴梁心有牴觸,說不上來為何,那個在破廟的爽朗少年,此刻眉頭緊皺氣氛陰沉。難不成因為要回去領家法而心中鬱結?看起來他也不像是那樣心胸不甚寬闊的人啊。
很久以後,薛雲初才明白為什麼越到汴梁,袁無錯越心情沉重。那樣一個弊病沉積的朝堂,一個外表華麗內裡腐朽的京都,越近,越讓人憂慮。
兩日之後,在汴梁十里亭。
“你這個渾小子!”袁老太君對著下跪的曾孫當頭就是一柺杖,敲得蹦蹦響。老夫人和袁夫人急得絞帕子都快絞爛了,瞪著袁無錯使眼色:“快躲開呀就這麼硬受著,你傻呀?”
袁無錯捂著肩膀:“哎喲!哎喲!老祖宗,我傷口裂開了。”
聽到曾孫說傷口,老太君一把扔開柺杖就要撲過去扶起自己的乖孫寶貝蛋,早就有聰慧的小廝將他扶起,一疊聲地叫太醫。混亂中袁無錯假裝有氣無力地靠在老祖宗膝上,嘟囔著:“老祖宗,我肩上受了一箭,對穿!死人堆裡被人撿回來一條命的,您還打我,我疼啊。”袁老太君登時漲紅了臉,心虛地瞅了瞅自己的兒媳和孫媳婦。“好好好,都是太奶奶不好,你看你,又黑又瘦,跟個猴兒一樣,趕緊回府,已經去請太醫了。”
一群人圍著袁無錯,薛雲初扶著薛毅轉頭看著十里亭外,想要尋找自家人的面孔,到底是沒找到。正失落間,袁府女眷發現杵在一旁搖搖欲墜的父子倆。
“敢問您——”
“就是薛大哥把我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他給我採了草藥治了剪傷,不然我就——”
“快別說,你這張嘴!”老太君在丫鬟和媳婦的簇擁下就要福下身子,唬得薛毅拖著病體轉了半個圈,避開了這一禮。“老太君莫要客氣了,若不是袁賢弟,我父子二人哪能得到汴梁,當是我們多謝大恩才是。”
一群人再三互謝,直到袁無錯指出他的恩公有病在身,已然支撐不住了,方才各上馬車,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城內而去。
:()尋無定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