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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想要的東西。所以你們就呆在這裡,毋需各位白白勞精費神;我和普朗歇對付如此簡單的差事綽綽有餘。”
對這種主張,阿拉斯從容答道:
“我們也一樣,我們都有錢,我還沒有完全喝光金剛鑽剩下的錢,波託斯和阿拉米斯也沒有全吃光,所以跑死四匹馬就只當跑死一匹馬。但請你考慮一下,達達尼昂,”他拿出一副令年輕人發顫的腔調接著說,“貝圖納是紅衣主教和一個女人曾經幽會過的一座城池,那個女人到處逛,逛到哪裡就招災惹禍到哪裡。如果您只和四個男人打交道,達達尼昂,我就會讓你一個人去;而你卻要和那個女人打交道,還是我們四個人同去為好,但願再帶上四個跟班,我們的人數就足夠了。”
“你在嚇唬我,阿託斯,”達達尼昂嚷起來,“你究竟怕什麼,上帝?”
“什麼都怕!”阿託斯回答說。
達達尼昂打量著他同伴們的臉色,和阿託斯一樣,個個都神色闇然。他們便都策馬趕路,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二十五日晚,他們趕到了阿拉斯;達達尼昂在金齒耙客棧剛剛跳下馬想去喝杯酒,這時候,從驛站大院裡走出一騎人馬;此人剛剛換了一匹新的坐騎,正取巴黎之路催馬疾馳。他從大門騎到大街時,雖是八月時令,卻狂風乍起,半掀開身披的大氅,並颳起他的帽子。行者舉手按帽,就在帽子已經離開腦袋的一剎那,他急忙蓋住了雙眼。
達達尼昂目不轉睛地盯著此人,他突然滿臉蒼白,手中的酒杯落到地下。
“您怎麼啦,先生?”普朗歇問道,“唉呀!你們快來呀,先生們,我的主人不行了!”
另三位朋友立刻跑來,可他們發現達達尼昂非但不行,而且在向他的馬跑去。他們三人將他擋在門口。
“喂,你要向什麼鬼地方跑?”阿託斯厲聲喝道。
“是他!”達達尼昂喊道;他氣得臉色慘白,滿額汗水,“是他!讓我去追他!”
“他是誰呀?”阿託斯問道。
“他,就是那個傢伙!”
“什麼樣的傢伙?”
“那個該死的傢伙,我的倒黴的災星,我一受到什麼不幸的威脅,我總是看見他:我第一次遇上那可怕的女人時,陪伴那女人的就是他;當我曾向阿託斯挑釁後要找的那個人也是他;波那瑟太太被綁架的那天早上我看見的那個人還是他!就是默恩的那傢伙!我剛才看清楚了,就是他!當一陣風半吹開他的大氅時,我認出是他。”
“鬼東西!”阿託斯若有所思地說。
“上馬,各位,上馬吧;咱們一起追,一定會追上他。”
“親愛的,”阿拉米斯說,“請考慮一下,那個人和我們所取之道反向而去,他的坐騎是新換的馬,而我們的坐騎是疲勞的馬,所以說我們就是將馬累死了,也是不可能追上那個傢伙的。放過他吧,達達尼昂,去救那個女子要緊。”
“喂,先生!”一個馬伕追著那個陌生人大喊,“喂,先生!
您的帽子裡掉下一張紙!喂!先生!喂!”
“這位朋友,”達達尼昂喚道,“給您半個皮阿斯特賣給我吧!”
“說句掏心話,先生,太樂意了!給您吧!”
馬伕為他一天的外快高興不已,樂呵呵地回到客棧大院。
達達尼昂開啟紙頭。
“說些什麼?”他的朋友圍著他問道。
“只有一個字!”達達尼昂說。
“對,”阿拉米斯說,“但這個字不是一個城市的名字就是一個村莊的名字。”
“阿芒蒂埃爾,”波託斯念道,“阿芒蒂埃爾,我不認識這地方!”
“這是一個她親手所寫的城市名或村名!”阿託斯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