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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若見他緊要時刻,偏偏賣起了關子,要不是實在驚疑,幾乎要笑出聲來。她心中雖然恨不得伸手進傅青綸腦袋裡,把答案生生挖出來,面上卻淡然不動聲色,慢條斯理地整理地上的物品,把空瓶和果皮扔進垃圾筒,和傅青綸提了剩下的東西,踏著滿地的月光,緩緩走回了校園。
林之若酒量甚淺,又是空腹,初時還不覺得怎樣,這時候冷風一吹,便開始頭重腳輕,不由笑道:&ldo;原來喝醉的感覺是這樣的,好像走在雲彩裡一樣,無論腳下怎麼用力,也踩不到實地。&rdo;
傅青綸怕她跌倒,輕輕扶住她:&ldo;這還不能算醉,頂多是微醺而已。醉了的人,沒有這麼清楚精確的描述能力。&rdo;
林之若推開他,道:&ldo;我好不容易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你別來搗亂。你見過被人扶著的神仙麼?&rdo;
傅青綸縮回手笑道:&ldo;你再多喝點,還更飄飄欲仙呢。弄不好,還吟詩百篇,創個醉拳醉八仙什麼的,文成武就,流芳百世。&rdo;
到了林之若所住的樓下,傅青綸立定腳步,向林之若道:&ldo;今晚你喝得盡興麼?&rdo;
林之若微笑:&ldo;盡興如何?不盡興又如何?&rdo;
傅青綸不好回答,想了想,道:&ldo;你回去之後,會幹什麼?&rdo;
林之若道:&ldo;幹什麼都好,總之不能睡覺。你聽。&rdo;
傅青綸側耳傾聽,二樓酒店的音樂,離著這麼遠,依然清晰可聞,不由微微皺眉。
林之若道:&ldo;今天過節,不鬧到後半夜肯定是不會停的了。我等會兒再買點酒,回去吟詩練武,就算不流芳百世,也要酸倒一片才夠本。&rdo;
傅青綸躊躇了一下,終於道:&ldo;我上去陪你吧。&rdo;
林之若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眼珠一轉,道:&ldo;好。不過,你請客請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去買一些酒和點心來,今晚咱們不醉無歸。&rdo;向傅青綸一笑,不待他回答,噔噔噔跑上了樓。
未妨惆悵是清狂
傅青綸買了東西上來,見林之若把本來放在床頭的一張小小書桌拉了出來,上面放了帶回來的水果月餅,桌邊放了一把椅子,她自己卻盤膝坐在床上,衝著自己微微笑,不由得半開玩笑地道:&ldo;我怎麼覺著有點鴻門宴的架勢?&rdo;
林之若道:&ldo;怎麼?膽怯了?&rdo;
傅青綸微笑入座:&ldo;雖千萬人吾往矣。&rdo;
林之若給兩個人各拿了一罐酒,道:&ldo;難怪那麼多女生喜歡你,果然豪情慷慨。&rdo;她開了自己那罐,向傅青綸晃了晃:&ldo;幹喝酒沒意思。要不,我們比比?&rdo;
&ldo;比什麼?&rdo;
&ldo;以武會友,顯得我是欺負你。我們以詩會友?&rdo;
傅青綸望了她一眼,心想以詩會友,何嘗不是欺負我,不過他一來性子高傲,二來知道林之若另有所圖,不願示弱,笑道:&ldo;怎麼個會法?&rdo;
林之若胸有成竹:&ldo;今天是中秋,我們就對帶有月字的詩詞,格式韻律不拘,但是字數必須相同,而且月字必須在同一位置上。比如說,&l;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r;,可以對&l;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r;。對不出來,答的人喝一口。對得出來,出題的人喝一口。&rdo;
傅青綸慡快地道:&ldo;好。你先說。&rdo;
林之若隨口道:&ldo;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