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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吳士貞這首詞用在這裡雖然不應景,但那種醒醉全無、無喜無悲、勝敗兩忘的人生境界卻深得我心。好,不得不承認,單就詩詞而言,徐文長對他是高山仰止啊!”
徐渭站在景王身前,笑吟吟地看著他,問:“王爺好象情緒不高,剛才在罵誰呢?”
別看景王剛才罵得厲害,可一看到徐渭就好象是老鼠見了貓一樣,顳顬一聲:“我……本王在罵林廷陳呢!”
徐渭一笑:“今日是小閣老離開京城的日子,也是他退出政治舞臺的時候。但他留下的東西,對我等卻有很大價值。今日還有一個重要人物要來,今日卻巧,大家都聚齊了。”
“誰?”
“胡元玉胡神仙要過來。”
“胡元玉要來,他和他爹不是在萬歲身邊嗎,難道又有要緊訊息?”景王一驚。
徐渭鄭重地點了點頭。
第四百六十一章什麼樣的血海乾系
船艙裡早早地就燒了兩大盆冒著青火的白雲銅銀炭炭火,從寒風凜冽的碼頭一走進裡面,熱氣撲面而來。
身上的霜雪立即化了,溼漉漉地貼在手臉上讓人很不舒服。
嚴世藩正坐在艙中錦榻上,一身孝服,面容除了悲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憔悴。
見了景王和徐渭等人,說了一聲:“文長來了。”又朝景王點頭示意,卻懶得招呼。顯然,在小嚴的心目中,徐渭的分量比景王要重得多。
倒是他身邊的胡元玉飛快地跳起來,對著景王又是作揖,又是打拱:“原來是王爺來了,貧道已經候王爺多時了。”神情中有一種深深的諂媚。
雖說自稱貧道,但胡元玉卻一身錦秀,加上滿臉的世故,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行走江湖多年的商賈。
景王見嚴世藩對自己很不客氣,心中鬱惱,但見胡元玉如此恭敬,又高興起來。
問:“胡道長這麼早就到了,又等本王做什麼?”他煩惱地摸了一下後頸,帽子上的雪花已經化了,變成冰涼的水滴落到脖子窩裡,讓他很不舒服:“剛才徐先生說你有要緊訊息傳來,快說給本王聽聽。”
胡元玉笑道:“這事其實……”
話還沒有說完,嚴世藩就嚴厲地打斷了他的話,指了指几上的酒食:“胡道長,王爺這麼冷的天來送下官,還不先請王爺喝斤杯暖暖身子?”
胡元玉心中一怔,不明白小嚴為什麼這麼做,就順著他的意思道:“是啊,王爺,這天兒實在太冷了,快快吃些酒暖暖身子。”
火爐上正燒著一盆熱水。裡面燙著一無錫壺黃酒。熱氣中,有醇厚的香氣襲來,讓人垂涎欲滴。竟然是極品的女兒紅。
林廷陳也發現不對勁,正要說話,景王卻高興地叫了一聲:“是冷得緊。本王先喝幾杯在同你們說話。”
畢竟經受不住這種誘惑,景王提起酒壺給自己滿滿地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喝完,還不過癮,又給自己的酒碗斟滿:“好,這酒至少有十幾個年頭了吧。”
景王興致頗高:“本王聽人說,江南人生女兒的時候都要選一罈上好的花雕埋到院子裡,等到女兒長大出嫁那天,才起出來。這酒因為埋了十四年。色做琥珀暗紅,又被稱之為女兒紅。若是男孩子,則被稱之為狀元紅。徐先生。你是江南人氏。孤問你,是不是這樣?”
徐渭一笑:“倒不是。這花雕新釀之後是得窖藏一段日子,六年最佳,若超過七年,則香味盡失,不像上好的蒸餾白酒,年份越長越好。”
景王道:“原來是這個道理,孤倒是不知道啊!”
說話間,他又幹了兩碗。
林廷陳雖然心中懷疑,卻也陪著喝了一碗。
一壺酒就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