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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人扣住,低低的呼喚就在耳畔。子午,子午。我整個人都陷入了更深的迷惘。
這地方,好陌生,我肯定不常來,可這聲音,好熟悉,彷彿每次生病,每次受傷,每次難過都能聽到這樣低低的呼喚。
可我曉得,那個人自我十幾歲起就離我而去了,他是滿天星辰裡最遙不可及的一顆,而我只不過是追隨著他的一抹光暈罷了。所以每每我想起這個聲音,我都會告訴自己,什麼子午,子午不是你,你是女艾,不能出一點錯的女艾。所以就算我很清楚我想的人是誰,也只能逼著自己喚出另一個人來。
&ldo;夫主……&rdo;
傾心、信賴、還有一點點的嬌羞與嫵媚,熟練的不得了。
肩膀上的手瞬間僵硬,可我已經無暇去關注,我只覺得自己越來越燙,身子被抽盡了氣力,沉重得再不聽使喚。
我好像被人抱在懷中,走了好長好長一段路,又放在張極軟極軟的榻上。我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從一張軟塌上醒來,有個人對我說,有一件事,從來沒有人去做過,他希望我能幫他去試一試。眼前景象倏然變換,少年摘掉蒙面的黑布,一向淡和的眼裡有了極難得的懊惱,嘴角卻是忍不住地上揚著的,他問,&ldo;你怎麼知道是我?&rdo;少年溫和的面龐模糊了,巨虎從天而降,一雙兇厲如狼的眼睛鎖住了我,明明天性嗜血,卻獨獨對著我時格外溫柔。我走進他的殿宇,笛音瀰漫,四周鶯歌燕舞,又瞬間血流成河。我手執短刀□□,來回穿梭,一切都暗了下來,沉寂片刻,忽有一道刺目光芒劃破蒼穹,我低呼一聲,醒轉過來,覺得自己的腦袋可能要炸開了。
適應了許久,才看清床頭的青銅壁飾,和不遠處的玄色身影。
他的眸子正落在我身上,深深的,難以捉摸。
我勉強撐起身子:&ldo;多謝。現在幾時了?&rdo;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嗓音嘶啞,伸手觸向額頭,cháo意尚存,卻已不像之前那般燙得嚇人了。
姒少康仍坐在不遠處,半身隱於陰暗,平添了滄桑。
&ldo;寅時。&rdo;他低聲道。
我駭了跳:&ldo;什麼?&rdo;忙使力欲下床,這才知道自己渾身都有著千金重,一使力差點從榻上滾下來,還好姒少康反應快,一把扶住了我。可我因此也落了半個身子在他懷中,我忙別開頭,&ldo;抱歉,我,我要回去了。&rdo;
&ldo;你身子尚虛,不宜走動。&rdo;他將我扶正便放開手,聲音亦極平靜,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我抬眼望了望他,又垂了眼:&ldo;可我總不能留在重夏殿。&rdo;
&ldo;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rdo;我詫異他的明知故問,又把眼轉向了他:&ldo;我有夫有子,怎麼能……&rdo;
話說到一半,我竟在那雙眸子的注視下,有了莫名的心虛,後面的話,居然就這麼斷在了半途。
他卻好似未曾覺出有異,只是眼中的夜色愈濃,仿若星子已盡,再無光亮。
他仿若自言自語般,&ldo;諾兒,這個名字,是誰起的?&rdo;頓了頓,又自己回答了,&ldo;是你吧,你給他起名為諾,是因為你很在意諾言麼?&rdo;
我很明顯沒領悟到用意,只能順著表面的意思點了點頭。
他眸中翻湧的墨浪,在瞬間停息,好似結了層冰。半晌,他轉身道:&ldo;你就在這裡歇息吧,我去偏殿。&rdo;
&ldo;等一下。&rdo;我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前來重夏殿的緣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