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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青的話似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句句戳向她的心窩子,讓她在這炎炎夏日還覺得後背冷汗潸潸。子慄攥著帕子的手微微一顫,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心裡的委屈愈發藏不住。
夏青青忍著得意,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笑意卻不達眼底,忽又輕嘆一聲,語重心長道:&ldo;做下人的主子不看重,日後也甭指望有什麼好的出路。我看你挺可憐,就好心點撥你一下,趁著如今年歲小,早早攢些銀錢去了奴籍,將自己贖出去,不然等到了年紀,只能配個小廝,隨便往哪裡一丟,低賤地過一輩子。&rdo;
子慄抿著唇不言語,但眼睛左右忽閃著,顯然是聽進去了。
夏青青拿帕子擦擦鬢角的細汗,笑容變得詭秘,&ldo;我說了這麼多,也是為你著想,你欺負子姝的事兒底下都傳開了,等傳到你家小姐的耳朵裡,堂妹定會認為你如此不知事,一氣之下把你打發了也說不準。&rdo;
&ldo;子姝她……&rdo;子慄身上打了個激靈,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ldo;不用看我,是子姝說的,下人們嘴碎,又添油加醋一番,把你說得十分不堪,不然本小姐也不會那麼快就知曉了。&rdo;夏青青嘖聲道,&ldo;我看你在府裡也難待下去,本小姐想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不知你有沒有膽子接下。&rdo;
&ldo;什麼機會?&rdo;子慄眉間亮了亮。
夏青青往四周環顧一圈,確認無人留意這邊,便從腰間繫著的蘇繡荷包裡取出一個黃紙包,揚在她臉前,&ldo;你把這包東西下在夏淺汐的湯飲中,我就給你一百兩銀子。&rdo;
子慄一驚,&ldo;什麼東西?我不能害我家小姐。&rdo;
子慄說罷就要走,夏青青扯住她的手腕子,喚住她,壓低了聲音,&ldo;別急著走,這只是尋常的瀉藥而已,你以為是什麼呢。你若幫我做成此事,本小姐就將一百兩銀子奉上,而你呢,得了這銀子贖身出去,剩下的錢當做嫁妝找個好人家嫁了,比窩囊地呆在府裡做下人強。你也不用擔心,夏日飯食經不出存放,又經過好些人的手,她鬧一兩回肚子,也沒人會懷疑到你的頭上。&rdo;
子慄還沒掙開手,夏青青已把紙包塞進她的手心裡,沖她擠擠眼,&ldo;別猶豫了,此事萬不可讓第三人知道。&rdo;
子慄攥著紙包,往前挪了兩步,又不住回頭。
夏青青在身後向她揮了揮帕子,柔柔一笑,&ldo;看你的了。&rdo;
道旁花木蔥鬱,鳥語蟬鳴,子慄從廚房那邊過來,手上端著一盅銀耳蓮子羹,並幾道精緻點心,往花園走去。
她心裡想著事,不覺間放慢了腳步,忽然頭頂樹枝簌簌響動,從樹上閃下一個人來,把她嚇了一跳。
子慄情急之下護住了手上的託盤,又用手臂擋住瓷盅,才沒讓湯水飛出去。
&ldo;你是何人,怎麼會在此處?&rdo;子慄高聲問道,但覺他眉眼熟悉,似在哪裡見過。
&ldo;你,你是世子爺身邊的那個隨侍。&rdo;子慄細瞧他兩眼,恍然大悟,追問道,&ldo;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是夏府,私闖民宅可是要吃官司的。&rdo;
隨風俊眸淡挑,嘴角帶出好看的笑容來,&ldo;勞煩姐姐惦記,我叫隨風。&rdo;
子慄眼裡閃過一絲狹促,騰出手作勢就要打他,&ldo;誰惦記你了,想得倒美,你趕緊走吧,我不說出去就是了。&rdo;
隨風下意識握住她的手,但覺滑嫩柔軟,似河裡輕然靈動的遊魚,心裡不由一陣驚顫。
子慄忙抽出手,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