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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怕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影響不好,還是自恃身份,不屑與其他三人相提並論。
如今魏、周、柏三人見面,雖則不至於避人耳目鬼鬼祟祟的地步,可也儘量能低調就低調,挑了春風樓最隱蔽的包廂,又換上尋常衣裳,這才出了門。
酒過三巡,酒酣耳熱,聊天的內容也就逐漸放開了些,周惠元嘆了口氣:“良傑兄,守靜兄,我可真是羨慕你們吶!只怕明年今日,我頭上這頂烏紗帽,就要易主了!”
柏敘和魏永祥相視一眼,後者給周惠元續了一杯酒,笑道:“此話怎講?”
周惠元道:“這次轟動京城的刺客事件,你們都知道吧?”
見兩人點點頭,他苦笑道:“刑部那邊的仵作從刺客屍體上發現一種極樂香,說是天下只有容谷鎮才出產的,我是容谷關守將,此事不正要牽扯到我身上來?”
魏永祥搖搖頭,不以為然:“我說馨藝兄,你也太杞人憂天了,極樂樹又不是你家種的,誰都可以去砍一砍,你只是容谷關守將,哪裡管得了那麼多,難道連那裡死了人都要賴你頭上嗎?”
柏敘含笑點頭:“良傑兄話糙理不糙,正是這個理兒,馨藝兄不必多慮。”
周惠元苦笑:“你們不這麼想,不代表別人不這麼想,這刺客是衝皇上去的,萬一聖體有損,繼任者還不是皇長子,只怕有人正是看中了這點,才故意在上面做文章,藉著我,把火燒到郭德妃那邊呢!”
魏永祥與柏敘二人聽到這裡,不由面面相覷:“這背後的水竟有如此之深!”
“可不!”周惠元又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起來,“所以啊,我現在是一腦門子官司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流放到北蠻去放羊了!”
柏敘嘆了口氣,搖搖頭:“馨藝兄啊,你以為只有你有此煩惱,其實我們也不好過,就拿我來說吧,這幾年北蠻的攻勢一年比一年猛烈,尤以傾城關為重,我那老上司才剛被解職不久,前車可鑑,按照大梁軍法,一旦傾城關被破,我的下場只有比你更慘而已!”
周惠元只得反過來安慰他:“傾城關哪有那麼容易破的,上回戶部不是還撥了銀子置換傾城關將士的軍備嗎,我那些部下聽說你們連被子都換新的,可羨慕死了!”
魏永祥噴出一口渾濁的酒氣:“當時我還差點就讓人一封信寄到戶部去罵那些人,憑什麼老子在玉門關拼死拼活,就不給老子換!”
柏敘翻了個白眼:“難道你們都是第一天當武將不成?哪一次置換裝備不需要經過重重盤剝,到我手上還能剩多少?!”
周惠元唉聲嘆氣,扶額不語。
不是他們在杞人憂天,邊關四大武將,看似位高權重,實際上就像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作為大梁的四道屏障,這四個位置極其重要,每年從戶部兵部撥往這四處的錢糧就相當於大梁一個州府一年的駐軍費用,然而就像柏敘所說,這中間還要經過層層盤剝,最後真正能到將士手裡的所剩無幾,這種潛規則也不知傳了多少年,就算周惠元和韓勉這樣的“高幹子弟”也避免不了,充其量只是人家看在他們的面子上貪汙得少一點罷了。
既要馬吃草又要馬兒能跑,這明顯是不太可能的,如此一來,邊關將領就不得不自己想辦法自給自足。比如說每年計程車兵人數都普遍往多里上報,以便可以多領一些糧餉,這就叫領空餉,這種行為說嚴重不嚴重,說不嚴重卻也是違反軍紀的,但基本上不管是邊關還是地方,不管是大梁還是羌國,都少不了這種現象的發生,只在於普遍程度高低而已。
在這種“潛規則”之下,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下打點好了,互相包庇包庇也就過去了,皇帝老子就算高高在上,也不可能明察秋毫到那種事情上去,除非這個武將犯了什麼大罪,冒領空餉才會成為“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