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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引出腦子裡沉睡多年的記憶,苦澀,心酸而不堪回憶。
她兄妹6人,年齡相差不大,就像六條高低不等的小凳子,六張嗷嗷待鳧的小嘴常為食物爭吵,盛年的母親每日早出晚歸,為生計出入田間地角,偶有生病的孩子,母親總要用小小的土罐熬大米稀飯,算是對生病孩子最好的款待,其他幾個孩子像五隻小狗,團團圍著母親守在土罐旁,“媽媽,我也病了,我要吃米飯。”“媽媽,他沒病,我病了,我要吃。”“媽媽,我小點,我多吃一點就行。”-----六張小嘴嘰嘰喳喳的叫嚷著,要吃土罐裡為數很少的稀飯。
小勺子在小瓦罐裡每掏出一勺,就有六張嘴張著等喂,母親總對她說:“不害躁,專門和弟妹們爭吃。”話雖這樣說,還是熬不過她張望著的小嘴巴,將少得可憐的稀飯硬是舀了半勺,送到當她這姐姐的嘴裡。
那時家裡窮得丁當響,幾隻常餓肚子四處找吃的小嘴巴,為了一粒小小的糖果大打出手,然後玩得滿臉汙垢,渾身是泥,輕鬆愉快地玩著泥巴戰,直到被打敗的一方氣得哇哇大叫,奔向母親告狀,母親才抬起古銅色、汗晶晶的臉吼起來:“看你們把天都鬧翻了,誰不聽話,下次煮米飯就不給他吃。”母親這話非常靈驗,果然哭泣的孩子止住了,趾高氣揚地向對方示威、炫耀著說:“媽媽說了,你打我,下次就不給你吃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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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告訴他,她曾經餓肚子的經歷;曾經為了米飯和兄妹打架的心酸,可話來到嘴邊終究嚥了下去,何許這是一種恥辱。
劉飛呢,他何嘗不是?這是她的猜測。
誠然她清楚地記得,劉飛曾告訴她,他的母親死了,在他很小的時候。他早已記不住她的模樣了,興許記憶裡母親是慈愛的,溫柔的,像他?他的哥哥或姐姐?他或許深深的眷戀過她,不過在生命裡她走得太急了,沒有給他太多的幸福,而是將過多的憂傷和思念留給了兄妹5和他可憐的父親。
劉飛的童年比她生活得應該更不幸,她揣想,兄妹裡非排行最小,一個鰥夫領著一幫沒孃的孩子,生活在最落後、祖先沒有種過水稻的高寒石旮旯窮山坳裡,很多人一生沒有吃過大米,甚至沒有見過到稻子,更沒有進過城,她突然想,他的孩童時代有比她更為心酸的回憶,有更豐富的人生閱歷。
是的,他一定有著不同常人的人生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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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他,只見他依舊低著頭吃飯,米飯很白,很軟、發出淡淡的清香,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食慾,一下子拉近了他與她的距離,親近起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悄悄地爬上她的心頭,她的心又恍惚起來。
碗裡的飯再一點點減少,不再像嚼木塊。
“看,快要吃完了,慢慢吃,多吃些,身子就結實了。”他說話了,語氣始終很溫暖。
她突然想笑,是不是多吃了就會長得健壯?我是不是太瘦弱了?這話還是埋在了她肚子裡沒有吐出。
朱蕊臉上突然發麻起來,覺得像是許多小蟲子在動,開始不自在,冰冷的臉龐一點點升溫,心底莫名其妙地多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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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徹底地把碗裡的每一粒米飯吃光時,他看著她,誇獎的說:“不錯,習慣是慢慢養成的,以後你吃多久我都等你,一定要吃完。”她的臉紅起來,卻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站了起來,走了,背影在人群裡漸漸變小,她想追上去叫住他,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下不了決心,悵然地看著他離去,心底多了一份難捨的牽掛。
他是我丈夫多好,或許今生我會不捨得跟他分手,如果他曾愛過我多好,我會一輩子記住他對我的一點點溫情,可是,他不會對我有任何奢求,他有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