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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廂房內,一男子立於書案邊,瞧著案上前兩日放置的畫像上頭堆積的東西,眉頭暗鎖。
經過一日的暗查,透過附近目睹之人供述,因此順蔓摸瓜之下他已差不多查清楚了,指使小乞兒毒馬之人背後勢力不容小覷。
崔相得知了這個訊息只叫他別再繼續查下去,以免打草驚蛇。
背後之人波詭雲譎勢力滔天,連宰相都忌憚三分。
曾幾何時就聽宰相感慨:沒曾想,曾經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有朝一日竟然變成自己最大的阻礙和威脅,說的便是“他”吧。
他垂睫瞅著那案上露出的一角畫像,正好是一隻女子的纖手。他撥開案上的一堆雜物,整張畫像展露在眼底。
這是前兩日在酒肆處拾到的畫像。
她好像叫李熙螓?
總覺得沒這麼簡單,但不得不承認,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她的確與這毒馬一事無關。
那酒肆之中的男子看起來似膏腴子弟非富即貴,若是她的未婚郎……
若她逃婚是真……
他的眸光再次落在畫像上頭。
她不是賣身葬父嗎?既如此有這樣的未婚郎為何要逃?
那麼逃婚而又處心積慮地接近宰相府,到底意欲何為?
如今審問不了她,姑母又待她如親,唯有靜觀其變……
忽然窗邊閃過一道人影,他捕捉到後雙眸凝神追蹤而去。只看見那個人影在轉角,兔起鳧舉一晃而過,就在他推門出去一探究竟之時,卻一無所獲。
回到房內,那案上只有一堆雜物,畫像不見了!
反方向的視窗外有整理畫卷的窸窣聲!他拿著桌上的一隻筆作武器往那個方向一揮,筆尖柔軟瞬間炸開了毛,筆竿纖細如無鏃箭矢般直直刺去。
那人為了躲避輕吭一聲,不吭還好,一吭他便能篤定來者是個女子!
待他追到視窗,那人已經融入黑夜中。
……
善落幾日沒好好睡覺,洗漱皆畢,在李熙螓的示意下,此時正躺在被褥裡,不多會兒便睡著了。
天氣微涼,寒芒色正。
李熙螓出了廊房走到湖中心的涼亭中,看四下聲寂,不會有人來這,便一如往日在山莊裡一般悠閒躺在亭子裡灌灌風。
她向來愛看夜晚的天際,那輪下弦月在黑幕之中看起來暖瑩瑩的,周遭灑著的碎光如沙粒般渺小卻不斷閃爍,看久了彷彿能暢遊其中般如夢似幻。
春風帶來的涼意拂過脖頸有種渾身一顫的冷意,天色的確不錯,可惜沒有酒。
每每這個時候坐於亭中,阿嬤都會拿來被褥將她裹著,叫她彆著涼,她則撩開身上厚厚的被褥,指著手裡的酒,頗有底氣地說自己渾身熱乎。
偏偏就那一杯便能將人醉倒,不是酒有多烈,杯有多大,而是她酒量真的如那針眼一般小。
但她喜歡喝醉的感覺,每每睡去母親便會來託夢,屢試不爽。
故而阿嬤都會把莊裡的酒都藏起來,奈何她總有機會找人出去買那麼一二兩來藏著,有時藏鳥窩裡,有時埋土裡,叫人絞盡腦汁也找不到。
說起來也奇怪,醉酒後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但是母親託的夢卻記得很清楚。故而每次喝醉後,幾個丫鬟就會在她第二日清醒後說前一夜她們如何連扛帶抱的將她馱進屋裡,如何處理那些汙穢之物,如何看她醒來又陡然倒頭就睡,如何手舞足蹈地說夢話……著實令人頭疼,每每說道都令她們苦不堪言。
故而她山莊裡的亭子都弄了帷幔,整了軟榻,要睡外頭亭子裡也不至於著涼。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現在連酒都沒有,只能吹冷風賞月,真是悲慘……
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