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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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她依稀還嗅得到,像慕絲蛋糕一樣甜軟的味道。
然而,所有美好僅僅是短暫序曲,畫面的終末,是支離破碎的心傷,還有倉皇的悲槍。
蘇菲雅擰皺了兩道眉,疼痛和冷冽兩相抗衡對峙,她的痛苦部分來自肉體,部分則來自對於塵封過往的追溯。
「醒過來,嚴祖妍!」一記低沉的嗓音喚著她,寬厚的大掌覆上她的臉頰,不時的輕拍著。
「唔,別……」她掙扎著要脫離最後的痛徹心肺。
「嚴祖妍、嚴祖妍!」連浩延堅定的喚道。
猛然驚醒,她像是刺蝟似的自客廳的長沙發上正坐起身,一袋半融的冰塊掉落在她腿上,刺激了她的面板,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方才那刺骨的冷冽是來自這袋冰塊。
「終於醒了。」陰惻嚴肅的面容輕扯出一抹弧度,判斷不出是笑出息還是嘲諷。
聲音陡然將她從昇華的縹緲境界拉回了現實來,她定睛一看,依然驚訝得一如稍早。
是他,眼前的人確確實實是連浩延,那個她曾經誇下海口要愛得死去活來的人,他們整整有八、九年的時間不見了,當她舉目無親、身無分文的流落在貧民窟孤立無援的時候,她絕望的以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碰面的機會,怎麼會因為一件榆木燈箱琉璃鏡而再度重逢?
「嚴祖妍,你是啞了,還是腦子撞壞了?」似是要確認她無恙,他探手就要撫上她的額。
極度不安,一掌隔開他探來的手,蘇菲雅腦中的念頭還是離開。
雙腳急切的踩向地面,霍然起身,一陣天旋地轉之際,連浩延輕而易舉的伸手攙扶住她的身子,將她從危難中解救。
「你剛剛撞上客廳的落地窗了,嚴祖妍。」他提醒她稍早的意外,再次喚著她的名字。
那是久違的名字,被她跟過往一起塵封的名字。「我不是,你搞錯了」狠狠的退了一大步距離,她當下極力否認。
她怯生生的望著客廳四周,梭巡離去的方向,當年的勇敢現在己經所剩無幾,怯弱得連他的目光都不敢迎視。
她怕,真的怕了,當初她愛得義無反顧,老天卻把身邊的人一一帶離,當作懲罰她狂妄的愛,她怕了,再也提不起勇氣。
相對於她的想逃,他的慌亂早被收拾得一絲不苟。
「不是?」連浩延聲調微揚,臉部線條透著嚴肅,「既然不是我口中的人,為什麼倉皇想逃?」他跨步走向她。
「我……」蘇菲雅一步又一步的退去,退到無路可退,像落入陷阱的小動物那般無助,進退維谷。
他放鬆臉部線條,「很多年不見了,你好嗎?」久別重逢的詫訝被他繽密的壓抑囚禁,這時候的連浩延,聽來口吻是那麼稀鬆平常。
反觀蘇菲雅,抖擻得恍如秋天的落葉,緊張得不斷吞嚥口水。
他的目光讓她緊張,「好……很好。」
她忘了她稍早的否認,茫然的回答,間接承認了她的身分。
他這麼可怕嗎?怕得讓她一步又一步的退開。他臉色一峻,「不好,真要過得好,就理直氣壯的,幹麼畏畏縮縮的?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幽忽一笑,「不過那手藝的的確確是你的風格,一樣的不堪,當初提早買單是對的。」
他的調侃,讓她無端的漲紅了臉。
他口中的當初,是遙遠的過往,她兒乎不敢回想了,何況,當年的勇氣,也早磨得僅剩現在的膽怯,手藝,更是不值一提。
「對不起,請不要遷怒武先生,我想他也不知道我的手藝竟會如此糟糕。」
他沒有興趣理睬,逕自問:「來多久了,美國的生活習慣嗎?你這些年都在哪裡?」
什麼時候來的?感覺很久很久了,久得幾乎忘了臺灣是她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