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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瞅,一個五短三粗的男子掠過我身邊,敏捷的朝車廂那頭追去,手裡好像還拿了什麼東西。這麼多人擠著挨著的,他的速度難免受了影響,不一會就落後那個鬼老遠,但他鍥而不捨的窮追。
想不到在這裡也能遇見同行,我立時決定要跟過去看個究竟,順便攀個近乎,沒準人家有座位,我湊上去搭半邊屁股也好過在這裡被狐臭燻被尿急的人嫌。
只這麼一小刻功夫那男低音跑開挺遠了,我忙扒開人群拔腳跟上。熟睡的人們接連被騷擾,惺忪著睡眼發出不滿的嘰咕。
車廂就是一條直線,跟不丟,一節一節找就是,穿過四節車廂,還真叫我看見了那個男低音。不知為何他站在椅背上,手裡拿著個東西四下照啊照。邊上被其動作驚醒的旅人紛紛側目表示驚詫,膽小的已經躲開三步遠,膽大的嘟嘟囔囔“一喲”個不停。
很快男低音轉過身來,我看見了他手裡的東西,原來是一面鏡子。
鏡子反射著車廂頂燈,晃花了我的眼,我忙偏頭避過。只聽男低音奇怪的‘咿’了一下,我立刻看著他,卻發現他也正看著我。可能是剛才一瞥之下他已經對我有了印象,此時再見必然覺得奇怪。於是我朝他揚了揚手,算做招呼。
男低音動作真是矯健,在座椅背上蹦著跳著就來到我身邊,狐疑打量我。我就便瞄了瞄他的鏡子,古色古香的,是個好東西!
“你……”他看著我,說了這麼一個字就停了,大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索性接了下去,“我跟著你來的,還有它。”那個‘它’字咬得特別重,他自然能明白。
男低音果然明白了,有些吃驚,問,“你看得到它?”
“不瞞你說,我們是同行。”我點頭,然後馬上接了句,“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你,我就想問一下,你有座兒麼?反正空也空著,讓我坐一會唄?”
他爽快點頭報上座號,就在我剛才站的那個車廂的隔壁。道謝後我轉身想走,腳後跟著地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重新面朝對方,“你,呃,”我斟酌著詞彙,“要我搭把手麼?”
“它躲起來了,可能附在人身上了!”男低音胸有成竹的搖頭,“不過沒事,我搞的定!”說著,他從褲兜裡掏出一支禿頭毛筆,筆頭半乾,沾著硃砂,先朝毛筆頭上啐了一口,然後伸進嘴裡舔了舔,跟著在鏡子上畫起來。
我對鏡子的那一點點覬覦之心立刻煙消雲散。
臨走前我指指車廂那頭,道,“那個穿白汗衫綠短褲的男人,就那個,頭朝天張嘴睡覺的那個,你注意一下他吧。”
男低音一愣,順著我的指點轉頭看過去,然後再回頭看著我,依舊滿臉狐疑。我也不多說了,說多了怕他不高興,道了個‘回見’便朝來時路擠去。我要去坐一坐,打個盹兒,打個深點的盹兒,深到他回來我都不會醒來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之三
依著號找到男低音的座位,是一個雙人座,正對著車行方向。靠窗趴著一個姑娘,睡的正迷糊,靠走道的就是那男低音的座位,但是已經被一個男人佔了。這種情況在夜車裡是司空常見的,經常有人起來活動手腳,於是那些站票旅客們就有機會坐一坐,這也是互相體諒。
現在我也是一個需要被體諒的旅客,所以我毫不客氣的伸出指頭戳了戳那個雀佔鳩巢的傢伙。那人以為座位原主回來了,先動屁股再抬頭,但一看見是我就立刻就不動了,沒好聲氣的問,“做什麼?”
“這,”我拍拍椅背大言不慚,“是我哥哥的位子。”
那人眉挑老高,半信半疑一副模樣,尚未發話繼續求證,他邊上那個打瞌睡的姑娘醒了,犀利瞪我一眼。我正奇怪,只聽那姑娘問,“你誰啊?這是我哥哥的位子!”
“唵?”我一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