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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我說過要讓你自己選，可是這一步步走過來到今天，你什麼時候有真的憑著自己的心意，選擇過自己想走的路？”
聽到這裡，林小青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還是閉口不言。
她看著穆楚，一時之間竟也不知如何作答。
過了許久，林小青才說道：
“穆楚，你吃過賒賬的飯嗎？”
穆楚看向她，有些不解。
“我吃過。我過得最苦的時候，是我剛剛從學校裡畢業出來，還沒找到地方落腳，住著只能放進一張床的小房間，在那裡，我翻個身都能碰到對面的牆板。那天我實在餓得不行了，於是走進一家路邊的小餐館裡，跟老闆說我沒有錢吃飯，可不可以借我一碗飯吃，最後老闆給我上了一碗大大的麵條，裡面還加了個雞蛋。”
這是林小青最不想記起的回憶，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直到後來，我領了自己的第一筆工資，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店裡給老闆付了我的飯錢。”
穆楚拉起林小青的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林小青的手有些發顫。
“如果我沒有被這些苦難磋磨過，我可能還會有夢想、有追求，也會像其他外面的女孩子一樣，想著要成為一個怎麼樣出色的女人；可是現在的我早就沒什麼尊嚴、骨氣了，也沒有那些想法了，我只想有口熱飯吃，有一天安生日子過，我就很知足了。”
林小青最不願提起自己的往事了，但還是忍痛提起自己的瘡疤。
“穆楚，從我走上春桃來接我的那頂鬼花轎起，我就已經做出了我的選擇，嫁給你是我選的，給你生孩子也是我自己選的。你不要再糾結這個事情了，不然我會覺得，好像連做個賢妻良母我都沒資格一樣。”
其實林小青是有些無奈的。
道理誰都懂，可是現實就是非常殘忍，以前的她沒得選，她拼了命地去掙扎；可是她現在可以選了，她卻心死了。
“穆楚，什麼都不選，有時候也是一種選擇。”
穆楚也沒再說話，只把林小青抱進懷裡，重重嘆了口氣。
要是能早一點遇到林小青就好了，她就不會吃這麼多苦頭了。
“好，既然不知道選擇是不是對的，那我就讓你的每一個選擇變得正確。”
林小青深吸一口氣，把難過吞了回去。
“得了，別把這事兒弄得這麼沉重，給你生個孩子你還不樂意了，想這麼多幹什麼？你居然還讓春桃跪著，她可是最小心眼兒的了，小心一會兒她來報復你。”
“她就該跪一跪，這事兒她做得太過分了。本來這就是我們夫妻倆之間自己的私事，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來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