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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什麼時候打算結婚——粉絲們都在等呢！再不結婚你就是老男人啦！」

更大的笑聲和期待聲此起彼伏地響起，黎輕灼不可思議地看過去，反問：「我才30歲，怎麼就老男人了？」

「胡說，你31——」

「哈哈哈哈哈……」

「……」黎輕灼感到匪夷所思，他佯裝生氣地把各家的話筒還回去，轉身就走：「不採了不採了，找20歲的小男人去吧。」

剛走一步，又急忙被大家討饒的聲音拉了回來。

在娛樂圈多年，所有人都知道黎輕灼不懟人的時候很能開得起玩笑，所以誰在他面前都敢說上兩句不正經的。

其實他長得很顯小，用句文鄒鄒的唇紅齒白形容絲毫都不過分，而且他今天出席還染了一頭白毛兒，略長的額發垂落劃過眉眼，斜斜一眼看過來猶如睥睨，特別像處於叛逆期的囂張少年。

「今天常景奕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出席？」

「他在劇組抽不開身。」

「……」

採訪的問話沒完沒了，但最終還是完了。

黎輕灼走特殊通道把車隱秘地開了出來，躲掉了還在蹲他的狗仔。

他身邊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助理。他沒讓跟。

車子平緩地行駛在路上，黎輕灼放空思緒，嘴角的得體弧度被抿緊的唇瓣拉直，再也看不出絲毫笑意。

「嗡、嗡、嗡——」

被扔在駕駛座的手機玩命兒地震動起來，黎輕灼瞄了一眼車子裡的藍芽顯示屏，隨後又收回視線。

沒接聽。

幾十秒後震動停止，下一瞬又再次響起。

短短五分鐘，五個未接來電就有了。

直到第六個的時候，黎輕灼眉頭蹙起，似是終於煩不勝煩，按了接聽。

「哥！」

帶著哽咽的男性嗓音在車子裡蔓延開，黎輕灼沒應，他就又哭腔濃重地喊：「哥……你別不跟我說話。」

他在哭，聲音都啞了。

半晌，黎輕灼微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應：「小景。」

「嗯。」常景奕立馬答應，在電話那邊泣不成聲，語速很快卻很清晰，「你別說跟我分手，我錯了，真的……我小時候就很聽你的話，以後也一定會的……我聽你的話。」

高速公路上的風景在車窗裡形成迅速的一點，往後劃去。

黎輕灼單手打著方向盤，往路的最邊上去了一些。

他閉了下眼睛，心力交瘁的同時還是有點心軟：「小景……沒有這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們兩個不適合做｜愛人……」

「有什麼不適合！」常景奕突然大聲截斷他，激動得口不擇言，「已經談了三年了有什麼不合適啊？真不合適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嚴肅地把我推開？！」

黎輕灼直接閉嘴不再說話。

因此那邊的哭聲就更是擾得人心煩意亂。

常景奕似乎很害怕他沉默，忙止住哭音，小聲求道：「對不起哥，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一開始就是……」

「可是……哥，求你了，我真的離不開你，你別走……」

「景奕，」黎輕灼出聲，音色裡帶上了強勢，「等你冷靜些了再談吧。冷靜以後記得公開一下咱們分手的事情，別讓彼此太難堪。」

他說：「……你長大了。我們不是愛人。」

他掛了電話，車子以高速路上的最低速開著。

黎輕灼近乎出神地盯著已經暗掉的螢幕，銀色的頭髮幾乎將他的面容趁得雪白，那股憔悴就再也遮不住了。

……

紅毯過後的採訪影片迅速地流了出去，黎輕灼不可置信地說自己才30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