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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多或少,總有那麼一點不盡人意。”
顏辭垂首沉思,呼吸一緩再緩。
這一字一句離她太遙遠,她的生活裡沒有這些,甚至無法在第一時間想象出,那會是一出怎樣的光景。
但是僅靠憑空想象,就足以讓她有逐漸窒息的錯覺。
沈平蕭竭盡全力的想對策,朝著她擠出一個笑。
“但是醫生說了,我這已經算是恢復得很好了,能跑能跳。”
顏辭又哪裡不知道,這多餘的後半句完全就是在安慰她。
她把藥瓶放一旁,藉著這個動作側過頭去擦了擦鼻頭,小幅度得抽吸兩下。
沈平蕭的手指從後方伸過來,從她的下頜線輕拂而上。
一貫溫熱的手,此刻涼得顏辭一激靈,回頭就看到他屈坐著,眼神裡藏不住的無措與疼惜。
“你可能沒見過,在特戰隊裡,皮必須糙肉必須厚,能打和抗揍同樣重要,腫著腮幫子照樣大口吃飯,這點痛真的不算什麼。”
他好像在絞盡腦汁得安慰顏辭,不知道自己越描越黑的本事簡直就是刻在骨子裡的。
“你躺好。”
顏辭想讓他躺回去,卻沒推得動他。
沈平蕭堅持著最後一絲倔強。
“顏辭,雖然我已然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但是我不認為,從此我是個需要按時服藥的病患。”
“這些留在我身上的烙印,是見證,是榮耀,不是困擾。”
一語驚醒,顏辭從那個悲慟的漩渦中掙脫出來,聽到了沈平蕭從未吐露過的心裡話。
“最開始,隊長告訴我,讓我養好身體再回來,我就知道我被放棄了。那時候我的反應和你一樣,我甚至不知道我應該去幹什麼,又能幹什麼。”
“我在老譚他們的幫助下,獲得了新生活,那段時間,我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直到某個雨夜,我被熟悉的痛感磨得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我就找回了遺落的從前,這成了我輾轉反側的夜晚中,可以令我安睡的靈丹妙藥。”
“你能明白那一種感受嗎?”
以痛做藥,醫的是心。
“我寧願相信,隊長對我說的那些話,就是字面意思,會有一天,我能重新站在列隊中,還會被需要。”
沈平蕭與顏辭一樣,志不在這安穩的一方淨土之上,任何東西都阻擋不了那顆熾熱的心,迎著風雨熱烈跳動。
“會的,一定會的。”
狂風呼嘯著捲起碎葉,無情戲耍;雨點毫無章法得砸在玻璃上,粉身碎骨。即便如此,它們仍要拼盡全力,演繹完這一場壯烈的風暴。
航班一推再推,終於等到雨過天晴,班機抵達寧嶺已是凌晨兩點半。
顏辭剛從座位上跺跺腳站起來,手還沒抓上包,就被沈平蕭提著衣領揪過來。
“伸手。”
顏辭抬起胳膊,沈平蕭保姆般得給她套上厚襖。
“看來你是很久沒來了,穿這麼點就想出去?”
顏辭不服氣。
“沒有,我就活動活動,坐太久了。”
眼看著沈平蕭還要給她戴帽子裹圍巾,她抗拒得往後一縮。
“這就不用了吧。”
一下飛機,與南方深秋時節還能看見濃綠枯黃交接的景象完全不同,這裡只有風雪冰霜的痕跡,即便是黑夜,也能看到銀白色的大地直往天際相連。
只需要吸上一口氣,就能感覺到五臟六腑被重新洗刷,被這氣溫同化。
時值半夜,天寒地凍,他們只好先找地方住下再做打算。
暖烘烘的房間裡,顏辭躺得四仰八叉,望著一片黑暗,壓低音量,拉長音調,試探著出聲。
“沈平蕭,你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