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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不寬,卻是附近百來裡方圓內有數的殷實商家。你以為做生意憑什麼?憑的就是本錢厚,尤其幹我們押當這一行,更是少不得底子紮實。所以麼,黃三裕思來想去,挑挑揀揀,便捧著他那傳家之寶,前呼後擁的上了我的店門……”
繆千祥道:
“什麼傳家之寶,竟能當到五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朱瑞雙目放光,滿臉的驚羨讚美之色,就好像那件寶物便在他的面前,在他的鑑賞之中,形容裡,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慕鍾愛情懷:
“那是一條龍,一條通體碧翠精雕的翠玉龍,龍長首尾二尺有三,體高三寸掛一,整條玉龍呈現著翹首踏雲之貌,姿態矯昂,栩栩如生;雕鑿玉龍的材料,是千年以上的最佳硬玉,不但是由整塊玉材精雕,而且色澤一致,毫無暇疵,那種透明的碧綠,晶瑩的翠麗,就像是手捧著一汪凝結的水藍,冰潔涼潔,潤膩堅滑,天下最美的處子肌膚,也比不上它的觸感於萬……這條翠玉龍不但雕工好,最奇的是一雙龍目,竟然就在那個原該雕出眼睛的部位,有天生的兩點丹朱,紅芒閃耀,更增精妙……那條龍擺在案上,只見碧光波炫,龍鱗顫動,頭爪峰峰裡,隨時都有破空飛去的神韻,乖乖,那是件寶,真真正正是件至寶啊……”
繆千祥吞著口水,道:
“照你這樣一形容,可不真是件寶?當五萬銀子,該是不成問題了……”
兩眼一瞪,朱端似乎在責怪繆千祥孤陋寡聞,太不識貨:
“五萬銀子?千樣,專家說.該條翠玉龍簡直就是無價之寶,休說五萬銀子,便當上十五萬兩銀子也不算多;早年我曾見過同樣玉色翠材的一件佛雕,尺碼小得多,約莫只有人的巴掌上下,已值到六七萬兩紋銀,那件佛雕的雕工又還遠不如這條翠龍的精細,黃三裕又當五萬兩銀子,我算撿著便宜貨了……”
繆千祥迷惆的道:
“這不是一樁好事麼?萬一姓黃的在期限之內不及湊錢來贖,大叔光憑這條翠玉龍,就能大發啦。據我所知,像這麼高額的押當物,當期僅有一個月的時間,過期不贖或不來付息,東西便算流當了!”
朱端頹然往椅背上一靠,神態仿若一隻洩了氣的球,恁般沮喪又痛苦的道:
“我原是這麼盤算著,但做夢也想不到就在黃三裕當過這條翠玉龍之後,昨天半夜裡便來了事,一樁天大的災禍竟降到我的身上!”
心頭猛的一跳,繆千祥愕然道:
“出了什麼事?”
朱端沙著嗓門,模樣如喪考批:
“昨夜三更,我人躺在床上,卻突的被揪翻於地,照頭對臉的是三把亮晃晃的鋼刀,房裡一片黑,只一隻燈籠頂在我眼前,他們拿刀逼著我,硬要我把黃三裕質當的那條翠玉龍交出來,我自是不從,跟著腰脅間就狠捱了兩腳,痛得我差點沒閉過氣去。我一看苗頭不對,且先顧著老命要緊,萬不得已,只有把那條翠玉龍交給他們……”
繆千樣不由呆住了,過了一陣子,他方開口說話,腔調竟和朱端一樣的沙啞:
“這是說,寶物被人搶走啦?”
朱端垂著腦袋,似在呻吟:
“可不是被人搶走了……千祥,他們搶走那條翠玉龍,不啻是要我的命,不提我絕大部分的本錢已投注在這票押當物上,只等一月期到,黃三裕前來贖當,我卻是拿什麼東西還給人家?就算我賣盡所有,也抵不上那半條龍的身價,萬一人家再不要錢,堅持贖回押當品,我除了傾家蕩產,恐怕還有得長期牢飯吃了……”
繆千祥思量了片刻,道:
“我看,到時不妨向黃三裕明說,東西被人搶了,務求他包涵則個……”
跺了跺腳,朱端氣急敗壞的道:
“你怎麼想得這麼天真?輕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