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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祭奠
冬天一過,本該是桔子樹開花的季節,卻出現了花和桔子同時出現在枝頭的情形,一半花蕾,一半果實,怎麼看都似乎在預示著什麼事情的發生。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爺爺的健康越來越差,要走的話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了,桔子樹被六爹親手種下,帶上了六爹的願望,過了這麼多年,爺爺把其他的一些果樹都砍了,唯獨不砍桔子樹,是對六爹的一種懷念。當年,白髮人送黑髮人,桔子樹感受著這一切的發生,現在,白髮人也即將離去,父子的願望交織,編成了一幕果送花,花伴果的故事。春天的時間一天天過去,花慢慢的落去,果子也慢慢的成熟。
沒有了液體的療養,爺爺真的就只堅持了兩天,他安靜的躺在床上,從此,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他的思維的存在。老家風俗的做法是:老人死了,由他的兒女安排酒席和下葬等相關事情。而和爺爺奶奶住一起的只有大爹家和我們家,二爹和三爹因為早年爺爺男孩比較多的緣故,就倒插門到奶奶孃家那邊的親戚家了,也就是趙柏灣村,而四爹因為從小學習比較好,等長大了之後直接去小元當了教師,後來由於工作比較上進,又調到了伏虎鎮中。祖祖死後,葬禮的操辦是我們家,爺爺死後,就該由大爹家操辦了。
大人是不允許我們這些小孩看見老人的屍體的,目的很簡單,害怕我們受到驚嚇,人對於死亡就有一種天生的恐懼,父母害怕我心智還沒有怎麼成長,見了爺爺的死亡狀態之後晚上做噩夢。爺爺有一房遠親,名字叫文旭,他是個理髮匠,那時人們理髮都是理髮匠下到每家每戶去理,文旭每次到我們村的時候,總會給我和爺爺理髮,相對於街上來說,這種理髮不僅方便,而且便宜,只是技術問題,還真不好說,不過,誰會去在意一個老人或者小孩的髮型怎麼樣呢?對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他邊和別人聊天邊給我理髮,竟然理了兩個小時,從下午一直到天黑。爺爺死後,他來到我們家給爺爺理最後一次發,光頭,和和尚一樣,斷絕這個世界的塵緣,和和尚不一樣的是,這種是完全斷絕,不帶一絲的留戀,然後化為塵。陰霾的天空映襯了我的心情,大人們都躲在爺爺的臥室裡,爺爺躺著的床,當年祖祖也死在上面,和祖祖一樣,爺爺死的時候是臉朝著牆壁的,媽媽說人死的時候都會這樣,不希望親人看見自己的臉。他們躲在屋子裡,一直把門別的死死的,後來,四媽從裡面出來上廁所,門終於沒再別上,在院裡玩的我看見這一幕,好奇的跑過去,透過門縫一點點裡面散出的微弱的光,我看見爺爺正低著頭,坐在一個倒著的背簍上,周圍的人正扶著他,文旭正在一點一點推去他本來就已經很短的頭髮。這就是爺爺麼?我開始回想以前的那些時光。
家裡沒有柴火了,天也冷得很,爺爺帶著我和劉華上山去砍柴,他本身就是葫蘆山守林人,監守自盜的事情肯定不可能發生,但那些被人鋸了的樹留下的基座和根,卻無關那些條條框框,帶上一把大斧頭,還有幾把鋤頭我們就上山了,一陣揚起砍下,就已經是滿頭大汗,而好不容易才弄起來一個樹座,這個弄了好久,似乎它就是不動,爺爺似乎發現了什麼問題,它在周圍仔細檢視了一下:&ldo;原來是坐地根啊!怪不得弄不起來。算了吧,回家,反正現在也暖和了。&rdo;這棵樹的根直直的穿進了地下,要把它弄起來的話必須把周圍的土全都刨開,爺爺也覺得現在已經弄的比較累,而且身上也不冷了,就決定回家去。我可不幹,出來玩都還沒有玩夠,誰走啊,於是和劉華留下繼續研究怎麼把這顆坐地根的樹座弄起來,研究了好久,我們都沒有辦法,不過卻發現了別的東西:一隻死了的小鳥。我突發奇想,決定把這隻小鳥燒來吃了,反正它看起來像剛死不久的樣子,還有體溫呢,身上也正好帶的有火柴。如計劃一樣,燒熟之後一吃,卻發現,沒有鹽的東西還